&ep;&ep;贺清时这个人注孤生。

&ep;&ep;——

&ep;&ep;傅凉微很快便离开了公寓。

&ep;&ep;霍初雪掐断单曲循环,偌大的空间归于寂静。

&ep;&ep;霍初雪怔怔地望向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万家灯火,城市的夜晚璀璨辉煌,可却出奇的冷。

&ep;&e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发出嗞嗞震动声,提醒她有微信进来。

&ep;&ep;她这才将目光从窗户上移开,闭上眼睛。因为长时间睁眼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睑酸涩难耐,几滴清泪悄然涌出。

&ep;&ep;她抬起手臂拔掉充电器,手机已经充满电了。可人呢?

&ep;&ep;傅凉微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视频过来。

&ep;&ep;傅凉微:「小雪,太帅了,妖孽啊!我要晕了!!!」

&ep;&ep;三个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傅凉微的激动。

&ep;&ep;霍初雪紧紧看着手机屏幕,捏手机的左手有些许颤抖。

&ep;&ep;她深吸一口气,费力点开视频,那是她最熟悉的人。

&ep;&ep;这人还是那么喜欢穿西装,打领带,衬衫纽扣扣得一丝不苟。年纪轻轻却显得老气横秋,严谨又刻板。一如当年她最初认识他的那个模样。

&ep;&ep;三年未见,他似乎清瘦了一些,下巴变尖了,两侧的腮骨凸出,格外明显。不变的只有他那与生俱来的疏离,遗世独立。

&ep;&ep;真的是贺清时啊!

&ep;&ep;太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久得她几乎都快忘记了。

&ep;&ep;她怔怔望着男人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抑制不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ep;&ep;大概是病了,人也变得越发脆弱。任何一点细枝末节便能轻易带出无数过去的委屈和愤怒。

&ep;&ep;事实上对于霍初雪来说,“贺清时”这个名字仿佛就是悬在她心底的一道魔咒。不论是她自己想起,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都足以令她失常,溃不成军。

&ep;&ep;三年了,她原本以为时间已经过去够久了。她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忘记了它背后的那个人,以及他们彼此纠缠的那段感情。

&ep;&ep;殊不知,有些东西揉进骨血,时间过去越久,她就越无法忘怀。深埋在心底,牵一发而动全身。

&ep;&ep;嚎啕大哭了一场,肆意宣泄,困意接踵而来。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ep;&ep;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再有意识之时,她隐约听到了开门声。

&ep;&ep;傅凉微这么快就回来了?

&ep;&ep;她坐起来,抬手摁了手边的开关。房间里瞬间变得通透明亮。

&ep;&ep;“砰砰砰……”很快敲门声传来。

&ep;&ep;“进来!”她看向房门,扬声问:“微微,这么快就结束了?”

&ep;&ep;同一时间房门被人推开,门外的人不是傅凉微,而是那个她永远都意想不到的人。

&ep;&ep;四目相对,霍初雪的脑子嗡嗡作响,全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冲上脑门,狂热地敲击太阳穴。思绪犹如浇了油的转椅,飞速转动起来……

&ep;&ep;“对了,忘记问先生你的名字了。”

&ep;&ep;“贺清时,清时过却的清时!”

&ep;&ep;第2章1棵树

&ep;&ep;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叫声,指针指向零点,不偏不倚。

&ep;&ep;2015年3月1日,新的一个月,新的一天。

&ep;&ep;手术室里静谧无声,所有医护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台剖宫产手术,同事之间配合默契。

&ep;&ep;霍初雪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到目前为止,她已经轮轴转了三十六个小时了。生孩子都扎堆,这是她目前接生的第五个孩子。

&ep;&ep;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医用口罩遮挡下的面庞,无不透着疲惫。

&ep;&ep;她利落地操纵手术刀,音色沉稳,“剪脐带。”

&ep;&ep;因为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在场医护人员的心情明显变好了,一扫之前的倦色。

&ep;&ep;助产士乔圣晞笑着说:“这个孩子太会挑时候了,一个月的第一天多好的日子啊!”

&ep;&ep;乔圣晞是霍初雪的好闺蜜,两姑娘是邻居,从小一起玩到大,好的能同穿一条裤子。大学两人一起学了医,毕业后一同进入a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工作,一个是助产士,一个是产科医生,两人经常搭台手术,默契值非常高。

&ep;&ep;乔圣晞一说,同台的护士林瑶也跟着笑起来,“我妈说月初出生的孩子一般都特别有福气,没准这孩子以后能一路开挂。”

&ep;&ep;霍初雪默默听着两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