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檬恍然地点点头：“这样啊。他们也真会使唤人，你过去是做客的，还让你出门接我，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的。”
&ep;&ep;到了地下停车场，沈鹤霄带路走到一辆黑色的landrover旁边。
&ep;&ep;他停住脚步，开锁，打开后备箱，把季檬的粉色行李箱放进去。
&ep;&ep;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袖口又稍往下滑落几寸。
&ep;&ep;季檬低着头，看见他腕上带的银色手表、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那些陈年的伤疤。
&ep;&ep;沈鹤霄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没等她上车，径自去了驾驶位。
&ep;&ep;这车很大，车内空间也相当宽敞。
&ep;&ep;季檬系上安全带，听到砰地一声门响，沈鹤霄也上车了。
&ep;&ep;她想了想，没来由地来了一句：“你小时候到底跟谁打架？”
&ep;&ep;沈鹤霄正发动车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什么打架？”
&ep;&ep;季檬靠在椅背上：“就你身上那些伤啊，你不是说跟人打架弄得吗？”
&ep;&ep;“哦。”沈鹤霄默了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很低地说了两个字：“没谁。”
&ep;&ep;季檬：“......”
&ep;&ep;好吧，黑历史，不想说也正常。
&ep;&ep;车内开着空调，小风吹得凉飕飕的，加上过于安静，这种冷感更加分明。
&ep;&ep;季檬忽然觉得，沈鹤霄这人就像个大冰块，不爱说话不爱笑，大多数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要他在旁边，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要低上那么几度。
&ep;&ep;车子驶出，她微微侧头，悄摸摸观察沈鹤霄。
&ep;&ep;他五官和轮廓本就好看，肤色又白，尤其是从侧面看，还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褪去了以前的少年气，眉眼也更加成熟。
&ep;&ep;再往下，他今天仍是穿了件衬衫，纯白色的，光看起来质感就很好，估计价值不菲。
&ep;&ep;季檬想起，她上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些爱凹造型的男生，开始学着在校服里面穿衬衫，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ep;&ep;那时候她的审美也有点问题，还觉得那些男同学这么打扮挺帅的。
&ep;&ep;有次周末，她就给沈鹤霄说：“感觉男生穿衬衫特别帅，像偶像剧男主，板板正正的。”
&ep;&ep;沈鹤霄当时抿了抿唇，一言未发。
&ep;&ep;季檬想到什么，马上改口，半开玩笑说：“但是吧，其实主要还是看脸。衣装靠人鞍靠马，如果长成你这样，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ep;&ep;那时，沈鹤霄家里条件似乎不太好，大多时候都穿着校服。里面就是最简单款式的t恤或者毛衣，明显都有些陈旧，浮起一层小绒毛。
&ep;&ep;不过，沈鹤霄一直很爱干净，衣服洗得特别勤，即使在夏天，季檬走在他身边，也只能闻到清爽的肥皂香。
&ep;&ep;以前有很多次，看见沈鹤霄，她就会想到月亮，那种掩藏在乌云后，泛着微弱白光的月亮，孤独、清澈又冷漠。
&ep;&ep;季檬正盯着他发呆，被沈鹤霄低哑的声音拽回现实：“别一直盯着我看。”
&ep;&ep;她这才回过神，忙转回头，摸摸鼻子，小小声嘀咕：“...闲着也是闲着，看你又不用收费。”
&ep;&ep;“你这样盯着我，”沈鹤霄静了片刻，沉着嗓音说：“会影响我开车。”
&ep;&ep;“好吧。”季檬手指绕着头发，“那你又不跟我聊天，也不放个广播什么的，从机场到我大姑家得走一个小时吧，你不无聊？”
&ep;&ep;沈鹤霄：“不无聊。”
&ep;&ep;他顿了下，不太自然地说：“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跟我聊天。”
&ep;&ep;季檬笑起来。聊天，那她可太喜欢了。
&ep;&ep;“好啊。”
&ep;&ep;沈鹤霄目视前方，微扬下巴：“聊吧。”
&ep;&ep;“......”
&ep;&ep;季檬的笑容在脸上僵住。
&ep;&ep;哪有人聊天用这样的开场白诶，像是老师点名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一样。
&ep;&ep;她眼珠一转，决定反客为主，学着他刚才的语气：“那你给我讲讲，你现在研究的课题是什么。”
&ep;&ep;沈鹤霄侧眸看她一眼：“你确定有兴趣听？”
&ep;&ep;季檬也扬起下巴：“确定，说吧。”
&ep;&ep;沈鹤霄花了两秒时间整理思路，尽量用外行能听懂的方式，深入浅出地开始介绍，语速缓慢。
&ep;&ep;“最近主要研究的，是双星系统的公共包层演化。如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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