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会的,你会看到的。」

&ep;&ep;「恩?」

&ep;&ep;「不,没什么。」她喝了口桌上的啤酒之后就在再也没说话了。

&ep;&ep;新的一年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改变,除了日历从零五变零六,又过了一个四季,又经过一个三百六十五天之外,剩下的我觉得就跟往年一样,只不过,人却变了不少。

&ep;&ep;新年之后最让我们期待的就是放寒假,尤其对我和峰哥来说,这个大一的寒假有特别的意义,毕竟我们从台湾的最北部一下跑到南部唸书,总难免会不好适应,除了西子湾的夕阳是基隆所没有之外,剩下的东西,我找不到有任何一个可以胜过基隆的地方。

&ep;&ep;放假前的那几週,除了把时间拿来跟该死的期末考对抗之外,剩下的还是投注在练团上,我的吉他是弹的越来越好,只是我总会想起她说的话,是否真的教会我后,她就要走了。

&ep;&ep;零六年一月下旬,期末考结束了,我和她之间也结束了。

&ep;&ep;「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教的了,剩下的你回基隆之后在好好练习吧。」她说完之后拿了一把木吉他给我,吉他面上还写有她的“沁”字。

&ep;&ep;「放假有什么打算吗?」她说。

&ep;&ep;「没意外的话,应该整个寒假都会留下基隆吧,再不然就跑去台大玩。」

&ep;&ep;「台大?」

&ep;&ep;「我高中一个朋友念台大。」

&ep;&ep;「不,应该说是畜生。」我补了一句。

&ep;&ep;「台大耶,你朋友一定很厉害。」

&ep;&ep;「当初峰哥也有考上台大,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来到高雄。」

&ep;&ep;「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呢。」

&ep;&ep;小沁说放假之前打算到老爹去,当作是验收,也是饯别。

&ep;&ep;「也许过完这寒假,我们就不会再见囉。」她说。

&ep;&ep;「这么快?」

&ep;&ep;「恩,我想回美浓老家一趟,好久没回去了,我想我妈应该会很想我。」

&ep;&ep;自从跨年完之后隔天,峰哥还是跟平常一样,只是关于跨年那晚的事情,他却什么都没说,至于小郁,虽然我跟她都是在念中山,但我却始终都遇不到,即使中山大学并不大,这就像峰哥说的,如果一个人有心要消失,那么你在怎样找都找不到。

&ep;&ep;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放假前,一堆人又跑到老爹去办饯别会,而阿杰又把今晚的老爹给关起来,杜绝外人进去,在场的人跟先前跨年的没什么两样,而且今晚与其说是饯别,实际上是要验收我的成果。

&ep;&ep;「今晚就尽量喝吧,全都算我的。」超级金汤匙阿杰从里面抱出两箱啤酒说道。

&ep;&ep;「当然今晚的重头戏,我想大家都知道,有关于我们的主唱接替一事。」说完后底下开始爆以热烈掌声,开始起鬨要小沁上台。

&ep;&ep;她上台跟下面的人做了次鞠躬,之后指向我,示意我先准备好上去。

&ep;&ep;我从背后的黑色袋子取出她给我的吉他,吉他面上的“沁“在灯光照耀下显的特别耀眼,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从小沁手中接下pick,当我上台时,台下先是爆以一震掌声,后来又瞬间安静起来。

&ep;&ep;「非常感谢,今天在场所有看我表演的人。」我简短的说了一句话。

&ep;&ep;「我何得何能,承蒙大家对我的爱戴,还有乐团的各位,也许,我并不是最好的,至少跟小沁比起来的话,但我会尽力做到最好,至少对我而言。」

&ep;&ep;「现在的吉他对我而言,就是全部了。」

&ep;&ep;我拨了下吉他的弦,从一弦扫到六弦,又从六弦刷到一弦,没有任何音乐在背后衬托,只有我吉他的声音。

&ep;&ep;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若非你只是贪飞的蝴蝶。

&ep;&ep;天都黑了你在想着谁,情都灭了我要怎么追,话都说了你要怎么退,原来你只会让我流眼泪。

&ep;&ep;整个世界突然一起天黑,爱在眼前无声崩溃,摔成粉碎。

&ep;&ep;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感觉,嘴里泛着血腥滋味,多么伤的离别。

&ep;&ep;我承认我最害怕天黑,梦被掏空的错觉,我已不再是你的谁,想都就都(会)心碎。

&ep;&ep;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

&ep;&ep;一首阿杜的天黑,在我用吉他清唱之下,又显现出不同的感觉,当我唱完之后,台下又爆起热烈掌声,而在这当中,我看到一个女孩的眼泪。

&ep;&ep;「没这么夸张吧,这样就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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