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淞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羞耻地颤抖了差不多十秒钟。从云端落回地面上时,梁淞感觉自己再也没法面对谢澜了:她把谢澜的床尿湿了一片。如果可以,梁淞真想马上搬去月球。

&ep;&ep;谢澜在笑,她跪着把梁淞抱在怀里,爱抚着梁淞的后脑。梁淞想挣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谢澜抱紧她:“没关系,不就是被单湿了,换掉就好了。”

&ep;&ep;酒意未消的谢澜下床,示意梁淞也下来,便揭掉了湿透的床单和被褥,梁淞不敢看床垫是不是也湿透了,头也不回地逃到了次卧。

&ep;&ep;不一会儿谢澜就跟过来,脱掉衣服,侧躺着抱着梁淞,让梁淞把头靠在她的胸上。“谢老师,你还醉着呢。”梁淞闷闷地说,似乎是笃定谢澜醒了就会嫌弃她。

&ep;&ep;谢澜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温柔地吻着梁淞。她是醉了,很多话说不出来。她想告诉梁淞,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我只要你快乐,不会介意任何的事。

&ep;&ep;另一个原因,谢澜没有对梁淞说:梁淞尿在她的床上时,她有一种照顾小宝宝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焕发了母性。

&ep;&ep;在谢澜细密的吻里,梁淞终于放松了下来,两个人都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梁淞轻轻地下床,还是趁着谢澜睡觉,把脏了的被褥放进洗衣机。等谢澜醒来时,被褥已经晾在阳台上,梁淞站在灶台前,炉子上放着砂锅,闻味道应该是煲着一煲粥。这砂锅是上次谢澜父母来的时候带来的,谢澜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梁淞怎么找到的。

&ep;&ep;三花猫衔蝉执着地跳上灶台,梁淞把它抱下来,放到厨房外,再关上推拉门。可惜,推拉门没有锁,衔蝉早就学会了开门。一人一猫就这么角力。谢澜看着,忍不住微笑起来。黄酒的度数低,谢澜的醉意已经消去了。只是残余的酒力,再加上睡了太久,让她有些头痛。她踩着拖鞋,感觉自己脚下有了些力气,将衔蝉拦腰抱起来,走到窗边,把正在睡觉的小黑猫涅涅弄醒,便把衔蝉放在涅涅身旁。衔蝉幽怨地看谢澜一眼,便淹没在涅涅的奶猫攻击里。

&ep;&ep;梁淞没看到这些,推拉门上一片水雾。

&ep;&ep;谢澜一径走到厨房,从后面环抱着梁淞。梁淞也不回头看她,一边洗菜一边问:“睡醒了?头痛不痛?”

&ep;&ep;“还好。”谢澜圈紧了梁淞,她身上传来一股厨房的味道,让谢澜很安心。

&ep;&ep;梁淞洗好菜又带谢澜出来,找出风油精,帮谢澜涂在太阳穴上,随手帮她揉着额角。

&ep;&ep;谢澜看着梁淞,不说话。

&ep;&ep;梁淞问她看什么,谢澜不说话。

&ep;&ep;梁淞问她好些了吗,谢澜还是不说话。

&ep;&ep;“不说就不说吧。我去做一道蚝油菜心,给你醒酒。”梁淞宽和地说,在她的头顶吻一下。她一直觉得,她和谢澜开始得太热烈,从来都是浓烈的欲望当头,却很少有那种和风细雨、你侬我侬的时候。现在的氛围,刚刚好。

&ep;&ep;谢澜感觉到一种无关肉欲的爱意,像一股泉水,在她的四肢百骸涌流。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梁淞的到来,贯穿了她的人生。她的头靠在梁淞怀里,很久都不愿意移动。

&ep;&ep;第二天,梁淞要去邓青芸那儿实习了:解封以后,实习转为线下。谢澜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去了。

&ep;&ep;每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分行的信息技术部不负责核心业务,只需要日常维护,任何一个昭大计科院的本科生都能胜任。不过,梁淞还是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她很快简化了最惯用的几段代码,清晰了不少,键盘的寿命似乎都延长了。

&ep;&ep;梁淞很快发现,这个差点被她视为“情敌”的邓老师,实在是一个太有人格魅力的人。梁淞脑子里蹦出一个字:悍。她从没见过谁如此符合这个字的。青芸不苟言笑,闲暇时也不聊天,只是怔怔地看会儿窗外。她的眉形锋利,眉骨很高,眼睛深邃,因为有一点内眦赘皮,所以在皱眉时显得不怒自威。平时,青芸沉默寡言;但一开口,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甚至连一个错字都没说过,一个磕巴都没打过,听她交代工作简直是享受。最难得的是责任分明,是自己的工作绝不甩锅,哪怕犯了错也是自己承担。

&ep;&ep;同办公室有个男同事,让梁淞给他送了两三次文件,有一次正好被邓青芸看到。梁淞好脾气,觉得是一点小事,邓青芸面无表情地说:“王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你自己的文件为什么让别人送?”姓王的脸色很难看,但是没敢发作。青芸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讲话从不人身攻击,而是占住正理,她好像从不觉得她是在指斥别人,而只是陈述事实,颇有点凛然不可犯的意思。

&ep;&ep;不过很快有一天,梁淞在楼道偶然听到姓王的在和明显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打电话聊骚,明白这人是个恨不得巴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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