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栾念将她丢到床上,整个人覆压上来:“明天再跳。”

&ep;&ep;他身体里大火燎原,尚之桃这个点火人逃不了干系。他要一点点把她烧了,不,他不能一点点,他得马上。栾念急迫又带着那么一点粗鲁,将尚之桃困在他的世界里,跟他一起烧这场大火。

&ep;&ep;尚之桃不肯就此服输,贴着他的唇说:“今天我做主。”用了力一把将他推倒翻身而上,又将栾念仰起的头按下:“慢慢来。”

&ep;&ep;喀什的天黑的晚,亮的晚,还早着呢,急什么。

&ep;&ep;战线拉的很长,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是尚之桃的表演太过令人难忘,栾念只要闭上眼就是她在杠上舞动。她从来是这样,生着一张乖巧的脸,却在无人的时候放的开。知情识趣,人间第一。

&ep;&ep;终于结束的时候,迎来喀什真正的深夜。栾念指着那钢管:“你怎么变出来的?”

&ep;&ep;“便携式,随时装卸,装在小箱子里,提上就走。”

&ep;&ep;“我怎么没看到?”

&ep;&ep;“藏在你准备的那些装备下面……”尚之桃有点得意:“不然怎么让你惊喜?”

&ep;&ep;“我喜欢你这种不服输的劲头,继续努力。”栾念亲她脸,与她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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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当他们的车快进到拉萨的时候,尚之桃的头脑里都是那年。他们说走就走,正值人生最好时节。后来有那么一两次,她曾有过冲动一个人再来一次西藏,最终因为各种事未能成行。

&ep;&ep;她从没想过再来西藏,还是跟栾念一起。

&ep;&ep;这一路经历那么多年,细细算来,人生也没有几个十年。

&ep;&ep;尚之桃百感交集,当车驶进拉萨的时候,终于红了眼睛。

&ep;&ep;“栾念,你可以停一下车吗?”

&ep;&ep;栾念将车停下,两个人都没有讲话。车上安安静静,尚之桃啜泣一声,摘下墨镜擦眼泪。

&ep;&ep;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这几年也很少哭泣。她追求人生的价值,忽略期间经历所有的痛苦,并无数次劝慰自己那不过是必经之路,所有人都要走。

&ep;&ep;她却遗憾过,因为她在最好的年纪爱过一个人,又爱而不得。

&ep;&ep;尚之桃看着眼前的拉萨,布达拉宫就在不远处,她那时在这里朝圣,曾许愿两人长命百岁,如果可能,再一起多走一段人生路,她甚至不敢奢望天长地久。

&ep;&ep;栾念握住她的手,终于摘下墨镜,指尖擦了眼角,一双眼通红。

&ep;&ep;如果时光能再倒回,栾念知道自己会做的比当时好。不至于从二十多岁蹉跎到三十多岁,浪费这大好的十年。他十分抱歉,尚之桃遇到他的时候他那么糟糕。

&ep;&ep;他们走在八廓街上,带着卢克。那家摄影工作室还在,他们站在对面,看到那里已经挂着他们的照片。栾念带走一张,聪明的老板给他底片,自己也拷贝一张,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回来。

&ep;&ep;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正值人生好时光,在西藏的日光下,面目晴朗。

&ep;&ep;工作室老板出来送客,看到站在街对面的他们,愣了一愣,伸手相迎。甚至对过往行人说:“快看!我的模特来了!他们还在一起!”

&ep;&ep;工作室老板看过多少人来人往,人聚人散。有人来这里拍照,总是指着那张照片:“我们想拍这样的。”

&ep;&ep;化妆的时候总是问:“这两个人是模特吗?”

&ep;&ep;“不是。是来这里旅行的小情侣。”

&ep;&ep;“他们还在一起吗?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

&ep;&ep;老板总是不知如何回答:“或许。”

&ep;&ep;这一次他们还是请老板拍照,老板问他们穿什么,栾念说:“就我们身上这件。”

&ep;&ep;他定制二十余套旅行服装,到拉萨这天最接近正式。又去车上拿了一条定制白纱冠,纱上坠了桂花花骨朵样式,像早春冒了花芽的树,在尚之桃暖暖的目光中亲自为她披上,小声说:“把春光留在拉萨,行吗?”

&ep;&ep;“行。”

&ep;&ep;老板快门捏下的瞬间,尚之桃和栾念彼此望了一眼,这一眼,情深谊长。

&ep;&ep;这一次老板没有收他们钱,只对他们说:“我可以把这张照片跟那张并排放到一起吗?”

&ep;&ep;“可以。”

&ep;&ep;“那等你们有了孩子,可以再来一次吗?还在这,我为你们一家再拍一组,圆圆满满。”

&ep;&ep;“好。”

&ep;&ep;从此当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八廓街上看向这家工作室,会看到两个人的故事,时光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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