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一个大老爷们,叫一个弱女子养活,心里本就很是不得劲。

&ep;&ep;如今只能做一身御寒衣服,他怎能还能如此坦然地接下?

&ep;&ep;殷紫萍听他这话,心下不免有些着急。

&ep;&ep;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且之前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一直没好。

&ep;&ep;现在天这么冷,他还不御寒的话,是想冻死吗?

&ep;&ep;难道,他受了什么打击,一心寻死?

&ep;&ep;“这是做给你穿的,你若不要,我这就烧了。”

&ep;&ep;脾气上来的殷紫萍将衣服丢在地上,紧接着进厨房去搬柴火,打算当着他的面,将东西烧了。

&ep;&ep;江翰群看着地上的棉袄,眸光变了又变。

&ep;&ep;等到见她搬着柴火堆在跟前,还掏出打火石之时,眸光渐渐加深。

&ep;&ep;殷紫萍捡起刚做好的棉袄,抬头看向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翰群,抿了抿嘴唇,将柴火点燃后,说了一句:“既然你不要它御寒,那我便将它烧了,也能给你曾给你一丝暖和。”

&ep;&ep;她说着,直接将手中的棉袄投入火种,转身就走。

&ep;&ep;那衣服是凝聚了她的心血,她从未如此的想要对一个人好。

&ep;&ep;可他,似乎不领情。

&ep;&ep;既然如此,那便烧了,省得回头见了,心下也难受。

&ep;&ep;也许,等天气暖和后,他身子利落了,会离开吧?

&ep;&ep;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ep;&ep;当初身上穿的可是戎装,只不过后来她给换成了师父在世时的衣裳。

&ep;&ep;她就算再傻,在没见识,也知道他原先穿的是何衣物。

&ep;&ep;这些日子,算是她偷来的,她该知足了!

&ep;&ep;江翰群看着火堆中很快化成一堆灰的衣物,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ep;&ep;这个傻姑娘,性子又倔又刚烈,他该拿她怎么办?

&ep;&ep;日后,他走了,留她一个人继续待在这吗?

&ep;&ep;火,慢慢变小,江翰群心中的愧疚却越来越大。

&ep;&ep;待火熄灭后,江翰群慢慢挪动身子,往厨房走去。

&ep;&ep;他知道,眼下的吃食,都是之前她去采药换来的。

&ep;&ep;那药能值多少银子,他不知晓,但明白她很艰辛,特别是加了他一个人后。

&ep;&ep;这些日子以来,吃得粥越来越稀,更别说打从他出现在这后,就压根没吃过一次荤腥,也莫怪乎她会那般瘦弱。

&ep;&ep;待进了厨房后,触目所见的便是空荡荡的厨房下,三个瓷缸。

&ep;&ep;其中一个要略大一些,不过他知道,那是水缸。每天她都会起来去提水,然后倒入那里。

&ep;&ep;那么剩下两个,便是装米面的缸了?

&ep;&ep;想到这,江翰群慢慢地摸了过去,掀开其中一个小的,见里头倒是有七成面的样子。

&ep;&ep;可那面,却是粗面,也就这么小小一缸,眼下不到十一月,要用到明年开春的话,怕是不大可能。

&ep;&ep;江翰群将缸盖起来,又翻开另外一个,见里面的碎米却只有小半缸,当下心中便有了数。

&ep;&ep;这傻丫头,为了他,还真没少吃苦。

&ep;&ep;若不是多他一口饭,不是每天要回来陪他,怕是她会多采一些药,那些粮食也足够她吃道明年开春,当然,御寒的衣物也会有。

&ep;&ep;如今吃食不够,衣物也没有,哎!

&ep;&ep;越是看到这些,江翰群的内心就越是愧疚,慢慢地挪步朝山上走去。

&ep;&ep;如今那衣服烧了,那傻丫头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很,他得去看看,能不能打一些大点带皮毛的猎物回来。

&ep;&ep;一则,弄点肉让她补补;二则,将那皮毛剥下来硝了给她做件御寒的衣裳。

&ep;&ep;他有功夫,穿薄点没关系,但那傻丫头一看就没有。

&ep;&ep;眼下都不到冬月就这般冷,怕是等到腊月,她会熬不下去。

&ep;&ep;江翰群身子骨还未好,因心急想趁天黑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野物,便咬着牙,拖着身子往密林去。

&ep;&ep;殷紫萍的茅草屋在半山腰上,背靠一大块石头,前头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的,有一大片空地。

&ep;&ep;独自生闷气的她,在讲袄子扔到火堆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躲在床上,用薄被紧紧包住自己,面朝里,背向外默默垂泪。

&ep;&ep;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只要一想到他会毫不留情的离去,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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