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于这点她理解他,但不同情他也不会谅解他,若没有自己这个外来者,罗美芳和原主以及云叶依旧悲惨一生,是他间接或直接地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他是受害者,亦是加害者。

&ep;&ep;原主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能不被养歪吗?这个家早已从根子上坏了。

&ep;&ep;“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云建业身子晃了晃,心神恍惚地喃喃自语。

&ep;&ep;云建伟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从小被父母娇养大的,他听到云建业说他是窝囊废,当场就炸了:“口丕!你才是窝囊废,还军人呢,连自己妻儿都照顾不好!”

&ep;&ep;这话算戳到了云建业的痛点,他抬头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弟,毫不犹豫一拳挥了出去,云建伟瞬间倒飞出去,从墙上滑落又砸坏一把椅子,之后头一撇晕死过去,上过战场的军人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是盛怒之下全力一拳的力道。

&ep;&ep;屋里一阵兵荒马乱,混杂着女人男人孩子的尖叫,牛晓花双手捂头,身子抖成了筛子,躲在一旁连自己丈夫都不敢去扶。

&ep;&ep;“啊!!扫把星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张菊英心疼得要命,儿子吐血的惨样瞬间让她急红了眼,怒急攻心之下,仗着往日那股泼辣劲儿,就朝云建业冲了过去。

&ep;&ep;云落在外面瞧着津津有味,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ep;&ep;此刻还是军人的云建业,再怒也不至于打老人,闭着眼他都能避开冲过来的人,扑空的老太太没打到人,惯性作用却使得她继续向前冲,直愣愣地朝着躺在地上的小儿子跑去。

&ep;&ep;“嘭!”

&ep;&ep;“啊!”

&ep;&ep;只见张菊英被躺在地上挺尸的云建伟绊倒,瞬间哀嚎惨叫起来,云落仔细一看顿时笑了,腿给摔断了,年纪这么大了,没个一年半载躺在床上好好修养,只怕好不利索哦。

&ep;&ep;“畜牲!”

&ep;&ep;云富贵被眼前的状况气得眼睛发晕,老儿子出事已经让他很心疼,连老妻也出事,此刻他心里那个怒啊,指着云建业便骂:“丧门星!果然是个丧门星!快滚!”

&ep;&ep;云落情不自禁地想鼓掌,老爷子您真给力!她忍不住想笑,笑云建业一直孝顺的所谓父母,笑老头钝刀子不往他身上割不知道疼,现在心疼了?活该!

&ep;&ep;不过当她看向云建业时却笑不出来了,他两眼充血,太阳穴青筋涨起,牙齿紧紧咬住,一丝血顺着嘴唇流了下来,云落的神识一接触他暴虐的精神力竟然有种被灼伤的痛感,她刷地将神识收了回来,探过身子看向堂屋内。

&ep;&ep;只见云建业一记鞭腿落下,那张牢固的八仙桌竟然四分五裂了,此刻云落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他是什么表情,但她能看到云富贵惊惧的神情,刚刚天大的怒火现在烟消云散了。

&ep;&ep;老太太也不敢嚎了,仔细一看云建兵竟然吓尿了,张大妮和一堆孩子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ep;&ep;“爹”云建业突然地出声,吓得老头一哆嗦,后退了几步。

&ep;&ep;“你说我要是畜牲,您是什么?”云富贵一听下意识地想发怒,又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几块的桌子,咽了咽口水,认怂不出声了。

&ep;&ep;俞少白平复了下心跳,目光一转便和门口露出半个小脑袋的云落撞上,他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毛绒绒地小猫,于是挪了过去,伸手揉她头发。

&ep;&ep;云落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观察屋内,云富贵颤着声试探地问道:“建业,你想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打你老子?”

&ep;&ep;“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ep;&ep;云富贵当下心里一沉,语气软了几分:“你当真要不顾父子亲情,要做这么绝?”

&ep;&ep;云建业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爹,你说我做的绝?做人要有良心,我事事顺着你们,除了美芳的事从来没有忤逆过你们,让你们操过心。你说我绝么?这难道不是你们逼的么?”

&ep;&ep;这是失望到极点了吧,云落神情凝重,用眼神示意俞少白出来,俞少白一脸疑惑地凑过来听她嘀咕,随后面色犹豫地点点头,跑出了院子。

&ep;&ep;院子外罕见地没人围观,云落进来时就做了手脚,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传不出去当然没人当吃瓜群众,除了她外。

&ep;&ep;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外人看到,大部分人认为只有无不是的父母,没有做子女的揪着不放怪罪埋怨父母的,那就是不孝。敏感时期还是低调些好,不然被人揪住小辫子写大字报就没安宁日子过了。

&ep;&ep;几分钟的时间,俞少白带着村长于海林过来了,手里还握着几张信纸和一支钢笔,他朝云落微微点头便再次进屋。

&ep;&ep;“建业叔,村长我喊来了,断绝书您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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