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人心中咯噔一下,苍白着脸猛地站了起来,云落被她的力道带倒,疼的龇牙咧嘴,手中的红薯也掉在了床上。

&ep;&ep;谁知那小孩跟猴儿似的灵活快速地窜了进来,眨眼之间,剩下的小半个红薯就被对方捡起来死命往嘴里塞,罗美芳慌忙上前,那孩子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的动作却不停。

&ep;&ep;“谷生啊,大娘求你别把这事儿告诉阿奶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可怜地哀求,小心翼翼看着对方抬起手往后退了一步。

&ep;&ep;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红薯消失在熊孩子口中,云落心痛不已,她饿啊......

&ep;&ep;要不是身体虚弱,又被那老太太又掐又扎针,怎么可能让对方从自己手上虎口夺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ep;&ep;☆、3.再次发难

&ep;&ep;熊孩子穿着肥肿宽大的破棉袄一言不发,反而用仇恨地眼神看着母女二人,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后,他尖着嗓子一声大过一声地嚎叫起来:“阿奶!阿奶!!阿奶!!!”

&ep;&ep;罗美芳瘦弱的身子晃了晃,犹如寒风中脆弱的枯枝,随时会折断的样子,她捏着衣角紧张地看着布帘子,如临大敌,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ep;&ep;“怎么了怎么了,是哪个不要脸地欺负阿奶的乖孙啦?”人未到话先到,没片刻功夫时间,布帘子被人粗鲁地掀开,张菊英一阵风似的急奔了进来。

&ep;&ep;老太婆嘴巴可真毒,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云落忍着痛不着痕迹地往里挪了挪,以免被波及,她现在可真心经不起折腾,再折腾小命要玩完。

&ep;&ep;“大娘私藏红薯给那赔钱货吃!”云谷生一见张菊英,立刻抬手指向母女二人红着眼告状。

&ep;&ep;“啥?!俺家四个娃儿还饿得哇哇叫呢,大嫂你咋能做这样丧良心的事?娘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跟在张菊英前后脚进来的女人扯着嗓子高声嚷嚷道。

&ep;&ep;云落担忧地看了一眼罗美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人,瘦小扁平的身材套着青黑色的对襟破袄,露在外面的皮肤粗糙蜡黄,尖尖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小眼睛,一个鹰钩鼻,一张薄嘴唇。

&ep;&ep;对照着记忆她知道这是原主的二婶张大妮,云落很好奇那么瘦小的身体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不费劲么?

&ep;&ep;“啪!”

&ep;&ep;没有任何预兆,张菊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罗美芳脸上,只见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可见刚刚的耳光老太太是用足了力的。

&ep;&ep;云落眼眶一热,心里揪得痛,她死死握住拳头忍住泪意,可恶!

&ep;&ep;虽然她明白这是原主情绪作祟,但云落并不抵抗这种情绪,醒来唯一对她好的人只有罗美芳,云落喜欢她温柔的眼睛和温暖的怀抱。

&ep;&ep;罗美芳委屈地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红薯是隔壁俞嫂子给我的,她说给阿落补补身体。”

&ep;&ep;“大嫂你骗俺呢吧,现在谁家都吃不饱,哪个脑壳有毛病送你啊?”牛小花也来了,抱着儿子鄙夷地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愤懑不平,几分幸灾乐祸。

&ep;&ep;就像牛小花说的,这缺衣短食的年头,没有几家人能填饱肚子,为了一口吃的兄弟反目也并不少见。

&ep;&ep;在她们贫瘠地认知中,这么做的人根本就是傻子,何况隔壁俞家孤儿寡母也日子艰难,怎么会无缘无故送食物给她?

&ep;&ep;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这年头抢人食物如断人生路,那是要拼命的。屋内几人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罗美芳,她们认为她偷了自己赖以为生的食物,简直不可饶恕!

&ep;&ep;“真的真的!娘你们去问俞嫂子,真的是她给我的,每天做饭都是娘亲自派发,有什么,有多少,大家都知道啊!”罗美芳急急说道,说完仰头满含期待看着张菊英:“每次做饭,娘都在一旁看着,我咋可能偷藏家里的红薯,娘清楚的对不对?”

&ep;&ep;张菊英阴沉着脸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大媳妇没偷,家里的粮都在她那屋的柜子里锁着呢,而且钥匙她时时贴身戴着,每天做什么都是她亲自拿出来,她哪里不清楚呢?

&ep;&ep;不过吃独食就是罪过,尤其是给那个快死的贱丫头吃,实在是浪费。

&ep;&ep;牛小花和张大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想今早的吃食,加上罗美芳那软弱的性子,她应该没说谎,不过她们却齐齐噤声沉默着,等待张菊英发话。

&ep;&ep;“奶奶说有吃的都要给俺们男娃子先吃,男娃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娃子天生贱命,死了就死了,咱家的赔钱货已经够多了!”说完他用十分嫌弃地眼神看了一眼牛小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ep;&ep;这口气儿,这眼神儿!

&ep;&ep;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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