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昨夜喝酒,隔日宿醉总是难免的。

&ep;&ep;偌大的房里,门窗皆是紧掩着,让外头透不进一丝寒气。

&ep;&ep;孟莲伸手撑头,眉心攛的死紧,感觉竟是一阵头疼慾裂。

&ep;&ep;她微瞇着双目,想瞧清楚现下的状况,熟悉的房内摆设以及淡色掛剑墙面首先映入眼帘,紧掩的雕花窗格外沾着几许白雪,她想抽手撑起身子,却觉得有些吃力,低眸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被裹了好几层的厚重被褥。

&ep;&ep;脑里一阵浑沌,她停下了手边的挣扎,开始细思起自己目前的处境。

&ep;&ep;昨儿夜里,她为了探出府里那间令人匪夷所思的药仓库,不惜捨身与严玄傲共饮了一番,依稀记得…那酒是西域產的,名为焚魂酿。

&ep;&ep;可之后又是发生了何事?她欲翻身下床,额角处却似是被木棒子挥过,疼的不能自己。

&ep;&ep;难不成她竟是醉了?

&ep;&ep;心里略略一惊,她挥开身上的厚重被褥,赶紧起了身,赤着一双脚踏至地面。

&ep;&ep;双足一触地面,那玉板滑砖上的刺凉便窜入她的脚根,逼的她一阵咒骂。

&ep;&ep;顾不得脚底的冰寒,她站稳了身子,低头便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

&ep;&ep;上衣縟裙还在,衣带仍是她绑的样子,没有一点被解过的跡象。

&ep;&ep;确认了自己的清白还在,孟莲这才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在床沿处坐了下来。

&ep;&ep;看向房内明显换过碳的火炉子,她偏头靠上床帷,紧咬唇角,内心懊悔万分。

&ep;&ep;她从未饮过酒,却不知自己竟是碰不得酒的主儿。

&ep;&ep;正当她沉思之时,一阵推门之声霎时传了进来,带着靴子迈槛而入的噠噠声,那人旋身而入,飘进几许飞雪的冰凉味道。

&ep;&ep;孟莲身子僵了一僵,却没偏过头去瞧那进门的人。

&ep;&ep;严玄傲见她没看向自己,也没多言语,只是掩紧了门板,逕自走至她的跟前,那袭绣着火红飞鹤的银白袍子立在她眼前,而她也只是盯着那上头的绣线,未曾抬眸。

&ep;&ep;「可有不舒服?」

&ep;&ep;一阵沉着声线的语调从她的头顶处砸了下来,带着点轻笑的意味。

&ep;&ep;听出那声音里的讥笑之情,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她抬眼怒瞪了他一记,却见那双勾人的狭长凤目里溺满了浅浅的笑意。

&ep;&ep;她看的一怔,收回了本欲说出口的怒骂之言。

&ep;&ep;眼见她那红唇先是微张,却在瞧见自己的那瞬间驀地紧闭了起来,不由得一笑,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好与她平视。

&ep;&ep;孟莲对他突如其来的低了身子愣了一会儿,在触到他双眼的一刻,不自在的退了退。

&ep;&ep;「我问你话呢。」

&ep;&ep;他低声提醒她了一句,才见她稍稍抬眼看他,那双清湛的眸子里有些飘忽,似乎藏着一股难言之隐。

&ep;&ep;「恩?」他压着喉头,又问了一次。

&ep;&ep;她先是定定的望了他一阵,然后似是鼓起勇气的开口道,

&ep;&ep;「我昨儿个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ep;&ep;闻言,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可他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她八成又要恼,只好硬生生压下笑意,一挑俊眉,似笑非笑,「你说呢?」

&ep;&ep;她本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却听他这么一个反问,变的有些不安了起来,忍了一阵才又道,「我说了些什么?」

&ep;&ep;只见严玄傲眉头轻皱,神情似在深思,过了半晌,开口说了一句,「你笑我傻。」

&ep;&ep;「什么?」她一愣,想问的更清楚一些。

&ep;&ep;「你笑我怎会以为一个玉鐲子便能困住你。」

&ep;&ep;闻此言,她先是心头一惊,然后便释怀似的一松眉头,扬脣笑了起来。

&ep;&ep;「笑什么?」同昨夜那般,他有些不解的问她。

&ep;&ep;她摇了摇头,脣边依然飞扬着,「没,只是想不到我竟会说出真心话罢了。」

&ep;&ep;严玄傲没说话,只是扬眉看着她。

&ep;&ep;笑了一阵,她忽而垂下眼帘,伸手轻轻转着腕上的青玉鐲子,细细划过上头的光滑质地,才轻声道,「若我真跑了,你会心疼这只鐲子么?」

&ep;&ep;严玄傲看着她淡笑的脣角,「那本就是你的东西,没什么心不心疼所言。」

&ep;&ep;听了他的回答,孟莲略略一怔,抬起头来看他,眼神甚是不解,「你就这么一无反顾的对我好?」

&ep;&ep;「对自己的娘子好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依然是沉着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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