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吕小少爷的身边。

&ep;&ep;她整了整身上稍显凌乱的衣袍,步履昂扬的往巷口的亮光处走去,宛若夜间仙子。

&ep;&ep;第二日一早,当吕相爷家的小儿子逃婚的事情传遍帝都的时候,柴倩正被两个喜娘从被窝里挖出来修面梳妆,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任再平常的女子,只要穿上这一套衣服,便也是人间的绝色,柴倩总算没有辜负孔氏的一番心意,她站起来上下左右打量着自己,然后听见外头红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扶着门框道:“我我我……小看了那吕公子,他居然有血性逃婚!简直……简直是少年豪杰啊!”

&ep;&ep;柴倩只觉得耳朵一痒,压低声清了清嗓子,伸手将头顶那足有五斤重的凤冠取下来,揉着颈椎道:“做女人一点都不容易,这什么比头盔重多了,不过一伸手就是一把暗器,多利索!”柴倩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比划着投暗器的姿势。

&ep;&ep;外头早已乱成了一团,拍大腿破口大骂的也有、拍手叫好互传喜讯的也有、骂爹骂娘骂吕家祖宗十八代的也有,柴倩换了一身便服,急忙去寿安阁安慰此事正大惊失色的柴老太君,柴老太君原本一脸愤怒,又觉得在自家孙女面前露出忧愤之色实在有失风范,反过来安慰柴倩道:“那吕家的黄毛小子,还想着娶你,也不自己照镜子照照,跑了更好,我们嫁更好的!”

&ep;&ep;柴二老爷也是一脸尴尬,听见自己老娘这样说就更尴尬了,忙扶着她坐下,满脸忧心忡忡,您老还是悠着点吧,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着腰了。

&ep;&ep;柴倩正笑嘻嘻的打马虎眼,反正这时候吕家那小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要不让自己嫁人,做什么都好。孔氏在外面善后打点,忙的脚不着地,忽然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见了柴老太君和柴二老爷道:“宫里来人了,指名道姓的说要让大丫头进宫。”

&ep;&ep;柴老太君一惊,忙从位置上站起来,冷不防真闪到了腰,顾不上哎哟一声,忙问道:“平白无故的,怎么让大丫头进宫,说了什么缘由没?”

&ep;&ep;孔氏做事细心妥帖,早已打探清楚,便开口道:“说是皇上要给大少爷画衣冠相,将来放在文华阁给人祭奠的,宫里的画师都传了,就等着大丫头进宫去说说大少爷的相貌。”

&ep;&ep;柴二老爷点点头,朝中依稀是有这么一个规矩,那年柴老爷和柴三爷战死的时候,陈待诏也为老爷画了一副戎装图,至今还挂在文华阁里。于是又多问了一句:“来的是哪位公公?”

&ep;&ep;孔氏答道:“是乾清宫的元宝公公。”

&ep;&ep;柴二老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不会错了,倩儿,你随公公进宫一趟吧。”

&ep;&ep;柴倩拜别了柴老太君并柴老二夫妇,换了一套平日出门穿的干净整洁的衣物,坐上了宫里面派来的马车。

&ep;&ep;马车幽幽使在帝都宽阔冗长的街道上,周围似乎异常的安静,柴倩习惯了军中大刀阔斧的坐姿,双手握着虚拳撑在膝头,她收回透过窗帘投射到马车外面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身上。

&ep;&ep;“公公,我似乎不貌美?”感觉到对方那双似乎不太安分的小眼睛之后,柴倩略有不快的开口。

&ep;&ep;对方却依旧带着习惯性谄媚的笑容,尖声尖气道:“柴小姐英气逼人,自然不是一般的闺中小姐可比。”

&ep;&ep;柴倩莞尔一笑,潇洒肆意:“公公谬赞了。”

&ep;&ep;半个时辰后,元宝领着柴倩已进了勤政殿,殿中空无一人,似乎并非是赵明辰喜爱的办公之处,柴倩坐在一旁的黄花梨雕龙围椅上。

&ep;&ep;“小姐亲稍待片刻,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后面应该怎么办。”

&ep;&ep;柴倩略显狐疑,不过还是毕恭毕敬道:“不是要画画吗?请那画师过来,我跟他说说,他自然就得要领了。”

&ep;&ep;元宝公公笑了笑,并未作答,只是弓腰塌背的退了出去。

&ep;&ep;不多时,从外头进来四个皮肤白净的小太监,一人手中端着茶盏;一人则是端着一个比他身子更宽出一倍的托盘,里面放着整套的戎装;另外一个人手上则是一顶玄铁甲胄头盔,冒顶上还有一簇鲜红的红缨,还有一人手中却是拿着一柄红缨枪,枪头擦的铮亮,隐隐透出寒意。

&ep;&ep;还未等柴倩开口,其中一个托着帽盔的小太监道:“周大人听说柴小姐和柴将军乃是龙凤胎,容貌如出一辙,故而想请柴小姐穿上这身戎装,让他一观,只怕比听柴小姐说还更真切几分。”

&ep;&ep;柴倩垂眸扫过四人手中之物,见他们并不放下,当下便有了一分戒心,伸手去端那人奉上的茶盏,依旧是上好的碧螺春,却似乎少了一些天然的香味儿,柴倩低头,吹散上头的浮茶,轻轻抿了一口。

&ep;&ep;御书房里,厉王正单膝跪地仰头看着赵明辰,眸中一片孝子的赤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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