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别人不知道,你与我如何能不知。你说女儿为了一个正常女儿身,自己琢磨出这样的主意,做到如此地步。

&ep;&ep;如今闹出了动静,宫里头若是知晓怪罪下来,你预备如何应对?又何时能给枝枝个正常女儿身?”

&ep;&ep;右相夫人虞氏正坐于厅堂之上,听了魏明下朝从宫中带回的消息。此刻越想越气间便对着魏明发起了牢骚,用帕子抹起了泪,

&ep;&ep;“哎,怪只怪我枝枝命苦,爹爹不疼。如今...如今只是搏个光明的身份都这般难。

&ep;&ep;别跟我提什么当年皇后与太子施压,在圣上面前你都可为公理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遇到枝枝的事就半句都驳不了。”

&ep;&ep;虞氏与魏明是打小相好的结发夫妻,魏明做到如今这万人之上的右相位置也不曾纳妾收房,对这一路过来的正妻是宠爱备至。此刻更是赶忙安慰虞氏:

&ep;&ep;“哪里的话,夫人莫要多想了,我怎会不疼我们唯一的女儿呢。”

&ep;&ep;虞氏依旧低头不理会魏明:“如今女儿都十五了,莫非真要她去做那老姑娘,一辈子顶着莫须有的男子身份活?”

&ep;&ep;“夫人,太子是明事理的人,他概是不会怪罪枝枝,亦不会让人为难她的......”

&ep;&ep;至于女儿身,魏明摇头叹气。

&ep;&ep;“爹,娘,兰树给二位问安。”

&ep;&ep;这时魏枝枝已立于厅堂正中,着一身略显宽大的袍子,给堂上的魏明和虞氏作了一揖。

&ep;&ep;“你来啦。”魏明回神,抬眸望了望堂前站着的魏枝枝,扬起一抹笑,招呼她上前。

&ep;&ep;“快来。”虞氏却是焦急起身,将魏枝枝迎到自己身边。

&ep;&ep;魏枝枝边走间,看到堂上二老对上她的脸,均是不显任何消极意味,便知晓他们俩都是不想给她徒增压力,替她着想。

&ep;&ep;爹娘如此体谅自己,魏枝枝一时不忍便先道出自己的错:

&ep;&ep;“兰树知晓父亲母亲此次唤孩儿说话是为了今日宫中之事。孩儿在此也便直说了,此次闹辞官的事是孩儿鲁莽,给爹娘添了麻烦。”

&ep;&ep;魏明闻言,低头叹了口气:

&ep;&ep;“你又何错之有呢!一切不过都是爹爹无用罢了。上头要是真怪罪下来,爹爹如何都替你受着。哎,想当年,若是爹爹不带你入宫,你也不会成为魏兰树,便根本不会有今日之事。

&ep;&ep;如今你将及十五,宫里头也没任何放你走的表示,你急了心爹爹自能理解,便也更觉自己无用,当年不能给你去求个解脱。”

&ep;&ep;魏枝枝此时连忙对着魏明摇头:

&ep;&ep;“爹爹怎能说自己无用。您是百姓心中大公无私的魏相爷,亦是圣上身边忠言进谏的贤臣。

&ep;&ep;孩...孩儿当年的事,不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况且八年前,一口应下的亦是孩儿自己。”

&ep;&ep;魏枝枝顺着魏明提的当年入宫之事,想起了自己这荒唐八年的来历。

&ep;&ep;一切都始于八年前宫中的元宵大宴,她第一次被魏明带进宫,因着贪玩,在酒宴间隙迷了路,焦急找寻魏明之下,碰上了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赵之御。

&ep;&ep;那时他正躲在树丛里,起身站到她面前时,高了她小半个身子。

&ep;&ep;他执起她的双手,将她带进了自己母妃的翠华宫,告诉她不多久她爹爹便会来寻她。还摆弄了许多放置灯谜的灯笼叫她猜,逗弄得她不亦乐乎。

&ep;&ep;大抵因着这股孩子热闹劲,他们竟把皇帝引了来。那晚,魏枝枝记得清楚,爹爹过来带她走的时候,宫里头都说淑妃娘娘承了圣宠。这淑妃娘娘便是赵之御的母妃。

&ep;&ep;自那以后,翠华宫便隔三差五地以淑妃娘家人的身份唤她过去陪三皇子玩耍。只要她哪日在宫里头,皇帝便会在那日晚上翻淑妃娘娘的牌子。

&ep;&ep;于是她魏枝枝被说成是翠华宫的小福星。

&ep;&ep;如此离奇之事,所有人都琢磨不透,淑妃娘娘倒是琢磨出心思来,去皇帝面前软磨硬泡,说是要令她魏枝枝进宫,常伴赵之御身侧。

&ep;&ep;这常伴皇子身侧,最好的方式便是成为皇子的妃子。当时翠华宫上上下下都传她这个经常在三皇子身边转悠的姑娘就要被纳进宫里。可饶是传得再起劲,淑妃娘娘那头却是一声不吭,如何都不应下这事。

&ep;&ep;倒是后来宫里头悄悄来了旨意,封了她魏枝枝一个侍读学士的官职,陪伴三皇子读书论学。

&ep;&ep;七岁孩童,还是个女娃,做侍读学士,想想都不可思议。直到那旨意后头带了皇帝口谕:

&ep;&ep;男身为官,赐名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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