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来了一千日,

&ep;&ep;我的笑容从不间断;

&ep;&ep;你离开了一辈子,

&ep;&ep;从此,哀伤再无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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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如果一个恶梦忘掉只要一瞬间,那作了一辈子的梦,自然也要用一世来还。只是有些事情忘不了就是忘不了,并不是别人多哄几句、多逗几次,便能够拋开阴霾回復最初的纯真与愉悦。每次低头望着自己乾净无垢的掌心,总觉得沾满了腥腻的鲜血,一直地在掌纹间缓缓流动,流动着,永恆地活着。

&ep;&ep;曾经有人说过,下雨是活在云端的天使因做了错事而懊悔掉泪,把所有的愧疚全都倾向人间,然而天使却忘了,有些人做的错事比衪所犯的过错还要更多、更错。

&ep;&ep;窗外零碎的雨声似是在哭诉着衪的故事,活在世界的人却无心再去听。

&ep;&ep;门外传来略带沉重的脚步声,我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从床上坐起打开了门,一如意料之中般看到了邵奕,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在这一天穿着纯白色的休间排钮衬衫,淡啡色的长裤和球鞋,就像他仍旧是以前的邵奕,而我仍然是活在「那一天」的徐静。

&ep;&ep;「走吧。」邵奕简短地拋下一句便往大门方向走,我回头望了房间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ep;&ep;出了家门以后,稍冷的雨丝从头顶的簷篷悄然滑下,一道水帘幕静静地挡住我和邵奕面前,后者打开了透明的伞,走在我的左边,雨伞不其然地倾向我这一边。我瞄了他一眼,他脸上还是淡然如初,肩头却已被雨水打湿,我不着痕跡地把伞子推向他那边。

&ep;&ep;他突然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下雨天出去散步,带了雨伞就一直在转动伞柄,忘了带就直接走在街上,最后淋得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满脸都是鼻涕。」他低笑着,分明是在故意调侃我。

&ep;&ep;「我从不做这种呕心的事。」我鄙弃道。

&ep;&ep;「你就是会,别逼我拿出证据来,以前跟你拍的照片还在我家。」他得意洋洋地乾哼着,认定了自己才是大嬴家。

&ep;&ep;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暗地里盘算着要如何从他妈手上把那些丢脸的照片全数「借」过来。

&ep;&ep;未几,他忽然停下脚步,我扭头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慎重地道:「徐静,你听我说,你真的可以不去的,你已经去了那么多次了仍然于事无补,这一次也不会有任何的转变,你又何必去自讨苦吃?你这不是疯了要找人虐待自己吗?」他走近了一步,道:「等时间再过一点,事情淡了你再去也不迟,他会了解的。」

&ep;&ep;我抬眼观察着邵奕的表情,他从不在这件事上说谎,从来也不会。

&ep;&ep;「已经够久了,该淡的已经淡了,这是我想做的事。」我漠然地转过身去,走进雨中,头也不回地拋下一句:「如果你不想陪我去的话,我不会怪你,你就自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让步。

&ep;&ep;「你疯了!快回来,平白无事淋什么雨!」我加快步伐,后面响起鞋子飞快地踏在湿滑地面时的「嗒嗒」声。

&ep;&ep;「用不着你管,你回去吧。」

&ep;&ep;「你......嘖,我陪你去!徐静,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冰冷的雨点没有再打落在我身上,某个不满的傢伙再次回归原位。

&ep;&ep;我唸唸着,道:「嗯,我是个疯子。」

&ep;&ep;自「那一天」起,我早就已经疯了,疯得癲狂,更疯得可笑。

&ep;&ep;......

&ep;&ep;平平无奇的私人住宅,抬首望向灰白色的天空,高耸入云看不见尽头,也在宣称着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说自己将会终结,因为从来就没有终结这回事。该留在这里的人还是被留在这里,该离开的人也早已离开,该面对的事还是该勇敢去面对。

&ep;&ep;我正要伸手按门铃,却被邵奕阻止了。

&ep;&ep;「我来吧。」他平静地按下门铃,似是刻意站在我前方。

&ep;&ep;没过多久,屋内传来些许微音,大门被人打开,那双眼角向上微挑的眸子在看见我和邵奕时没有一点惊讶,像是早就已经猜到我俩会来一样。即便是隔着厚重的鐡闸也能感受到来人的不耐烦和厌恶,「喀」的一声,鐡闸已被开啟。

&ep;&ep;「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关门。」束着马尾的少女毫无接待客人之意,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使劲地关上门板。

&ep;&ep;我沉默着关上了门,邵奕率先走进了屋子,朝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夫妇点了点头,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盒糕饼,过程中连一丝表情也没有,更别说是跟中年夫妇有任何的眼神和语言来往,双方就像是认识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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