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堂皇的大厅内,坐着一名穿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

&ep;&ep;男人身上的外袍虽然没有绣上什么特别的花纹,但光凭着衣服的质料就能让人明白男人的地位非比寻常。

&ep;&ep;男人喝着茶,一双锐利的眼神敛下,蒸着茶香。

&ep;&ep;许久,在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的手中温热的茶杯时,他才如此说道:「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ep;&ep;「啟稟大人。」

&ep;&ep;站在大厅的男人神色则是毕恭毕敬。

&ep;&ep;「竺红凝在南方与人交往皆自称『柳』姓,另外似乎也知道了我们有眼线安插,除了必要的行动外,几乎未曾接近官铺过。」

&ep;&ep;「她自称姓柳?」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也罢,本相早就知道她不是竺允道的亲生女儿。……你说柳红凝知道我们的眼线?」

&ep;&ep;「是。但除了官铺之类的商号外,其馀眼线却未曾刻意避开……」站着的男人低头说道:「属下猜想或许柳红凝年纪尚轻,只知避其一、不知其二。」

&ep;&ep;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听着自己部属的想法,不禁哈哈一笑,道:「你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但……那娃儿古灵精怪,这一路上由北而南你也见识够多了,不是吗?」

&ep;&ep;「是。」

&ep;&ep;「她只是做做样子给本相看,代表她不喜欢有人去插手她的事情,」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微瞇的双眼露出了饶富兴味的意涵飘盪:「所以,你就让人继续盯着,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把戏……可以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ep;&ep;「是。」

&ep;&ep;「噢,对了。」那穿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道:「明日我们去找一个人。」

&ep;&ep;站着的男人欠了欠身,问道:「请问大人,可是那个竺允道。」

&ep;&ep;「哈哈,机灵!」那名穿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笑道:「本相要再去见见老朋友,好问问那柳红凝为什么是柳红凝,而不是跟他姓竺。」

&ep;&ep;那名站着的男人神情上出现一抹犹疑之色:「属下斗胆,不知为何大人如此在意柳红凝的身世?」

&ep;&ep;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笑道:「那是我和竺允道数十年来的恩怨……应该说,是他对我的心结才是。」

&ep;&ep;「但竺允道不就是一介武夫……」

&ep;&ep;「不,他不是。」面对自己的属下对这名「敌人」,或者「棋子」的轻视,中年男人向来怡然的神色忽然显得肃穆而认真起来:「他若只是一介武夫,也就不可能在当年于数百精锐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城那支精锐卫队的『头』。」

&ep;&ep;中年男人的下属看着自己上司如此严肃的神情,也只能缄口不语。

&ep;&ep;「竺允道这个人,不简单……」中年男人如此笑着,他一手撂着自己的鬍鬚,笑意更深:「但,当年还是败在我的手下。」

&ep;&ep;「那是大人妙算。」

&ep;&ep;对于当年的事情,身为下属的男人虽未曾经歷过,但却仍有耳闻,因此也就拍了个顺风马屁。

&ep;&ep;「这种阿諛以后就免了吧!」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最后收起了笑容,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下去把我交待的事情办妥便可。」

&ep;&ep;「是,那么,属下告退。」

&ep;&ep;站在大厅上的男人深深执了个礼后,便退了下去。而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只又是喝了口茶,便喃道:「竺允道、竺允道,我看你这次的算计到底又到什么样的地步……你争不过我,争不过我,李鸿岁。」

&ep;&ep;身着素黑外衣的中年男人──李鸿岁向来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但方才与下属的一席谈话让他的思绪拉到了许久以前。

&ep;&ep;那个他还年轻的日子。

&ep;&ep;只是逝去的时光不会再回来,而在这一段漫长的岁月当中,依然在官场上打滚。抓住了权,抓住了势,抓住了陛下深深的信任……

&ep;&ep;却抓不回一个性命已然丢失了的女人。

&ep;&ep;他如此深爱的女人。

&ep;&ep;女人的死虽然完全无关乎竺允道的事,但他却需要竺允道这个旧识的无条件帮忙。

&ep;&ep;如此,他才能为了自己的女人报上一笔深深的仇。

&ep;&ep;李鸿岁紧捏着茶杯,而后又放松了开来。

&ep;&ep;水面上漾起了金黄的涟漪。

&ep;&ep;他的目光投向了杯中的茶水,最后才又笑了开来。

&ep;&ep;那笑,很深。

&ep;&ep;深到连自己都无法明白笑中的涵义。

&ep;&ep;*

&ep;&ep;「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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