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允一人留在郁泉幽身边担惊受怕。可自从她同伶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在没有出声说话。之后的她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

&ep;&ep;容允悄悄将殿门关了起来,然后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叹着气,垂着头。

&ep;&ep;不得不说,郁泉幽变成现在这样,容家的四兄弟没有一个好受。他们这位殿下,回到穷桑本不该再继续经历苦难,他们四人本该好好保护,却没有做到一个下属该有的职责。实在辜负当年的凤帝郁凌霄一番提拔之心。

&ep;&ep;他坐在台阶上,愣着神。这样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

&ep;&ep;时间一下子跨越到傍晚。微红的夕阳从天际朝着水月坞的水道洒了下来。

&ep;&ep;“容允。”

&ep;&ep;寝殿内传来一声叫唤。耷拉着脑袋的容允猛地一惊,匆忙站了起来,推门进去。

&ep;&ep;只见郁泉幽穿着穷桑帝君的衣饰,站在殿厅之间,懒散的问了一句,“前几日让你追踪三万魂兵的下落,可有查到?”

&ep;&ep;“禀殿下,三万魂兵确实是在魔界。且...”容允稍稍有些犹豫。

&ep;&ep;“说下去。”郁泉幽其实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想要确认。

&ep;&ep;“那三万魂兵被逍遥帝君防守在大月宫周围...”容允浅浅的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如今打算怎样做?”

&ep;&ep;“若他要用那三万魂兵防守大月宫,那就让他如此吧。总不见得,他永远不上九重天。帝玦的命,终有一天我会取走。”郁泉幽平静的掸了一掸衣饰上的灰尘。

&ep;&ep;那沉皇环纹绣凤的帝君服随着郁泉幽的动作微微拂动,不由得一股寒意朝着容允直冲而来。他的脸色瞬然铁青苍白。一直垂着头不敢瞧郁泉幽一眼。

&ep;&ep;“近日的事情较多。通知众位大臣与储君殿下,与前厅召开晚朝。”郁泉幽平着性子浅浅的嘱咐了一句。

&ep;&ep;容允点了头,便立即逃似的离开了风月殿。

&ep;&ep;郁泉幽看着他离去,盯着风月殿石壁之上雕画的栩栩如生的凤图,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眸。

&ep;&ep;她从衣袖之中掏出两封书信与一卷竹简。再一次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

&ep;&ep;两日前,曾有人将此两份书信与竹简通过容错之手交给了她。只是,那神秘之人并未曾露面,只是将这书信丢在了容府。

&ep;&ep;而信中内容却恰好是此时她所需要的东西。

&ep;&ep;这是能够证明明案台那些书墨官私下罪责,勾结邪族的证据。而竹简之中则是九年前屠杀之案,所有涉及人员。每一个人都与炎珺有着挂钩。而能够证明他们是炎珺所埋下细作的证据,这书信之上也写的清清楚楚。

&ep;&ep;郁泉幽曾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可当她派遣了容错前去查看那些所谓的证据。却发现,这书信之中所列的所有人证物证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且被人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只等着她前去查看。

&ep;&ep;郁泉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偷偷的帮助他。可这样的书信和证据。足以给她够好的理由推翻天帝的治理。

&ep;&ep;三日之后,一旦从翊圣真君口中问出什么。

&ep;&ep;她便会亲自前往天宫,面见天帝。于碎怜居之中,将这些证据交到天帝手中,逼他退位。

&ep;&ep;她回来的这一月半的时日里,从前的兵力人脉权势几乎都重新掌握了回来。就算是起兵造反,她也绝不会犹豫。若是众人不服,她现在手中所掌握的书信也足够让那些多少被牵连进去的仙官心中煎熬难耐。

&ep;&ep;且,九重天如今虽然混乱一片,却也不至于沦落道一个清明人士也没有。她相信,只要有一个合理的时机,这一份书信与案卷抖落出去。天庭之中至少一半的人都会站在她身边。

&ep;&ep;因为在她接管穷桑的这一个半月来。穷桑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崛起。且民生安稳无波。比起一个万年昏庸的天帝,那些九重天之上的清明人士还是更加愿意接受新帝。

&ep;&ep;郁泉幽想好了所有的计划,也照着自己所想部署了下去。只是这样的想法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整个穷桑,只有容错一人知晓。

&ep;&ep;逐渐步入夏季的穷桑,卷来的热浪吹袭着水道上的荷花。摇摆着散发着清香。却隐隐的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ep;&ep;三日之后,容错从地牢之中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ep;&ep;还没有休息多少时间,便被容允叫去了风月殿。待在天牢之中的他为了审翊圣真君,三天三夜之中几乎没有合过眼。浑身疲惫不堪,眼中也全是血丝。容允走在他身边,不由得心疼起来,关心问一句道,“兄长可需要将审问出来的东西交给我,我去回禀殿下,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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