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就乖乖跟着来了。
&ep;&ep;“一共九十七。”
&ep;&ep;“恩。”
&ep;&ep;“等等！”
&ep;&ep;怎么这么贵？！赵赀往桌上看，好家伙，大瓶小罐的好几个。
&ep;&ep;她就膝盖擦个皮，至于吗？
&ep;&ep;赵赀瞪大眼指着桌上那一堆：“这我就只是破皮怎么要这么多东西？”
&ep;&ep;“消毒的。”
&ep;&ep;“愈合的。”
&ep;&ep;“护理的。”
&ep;&ep;“配套还有纱布，酒精球，棉花……”
&ep;&ep;快半百的店员脸上说的认真，嘴上仿佛飘出四个字：童叟无欺。
&ep;&ep;是童叟都欺吧。
&ep;&ep;“我们……”
&ep;&ep;“能刷卡吗？”
&ep;&ep;“喂……”
&ep;&ep;—
&ep;&ep;小区里空旷的道上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少女在前，眉头挤成一团，连着鼻和嘴巴，像是个皱包子。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发梢盖眼，唇成线，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ep;&ep;少女突然停下，回头，从胸腔中发出音：“闵嘉成。”
&ep;&ep;“我都这么给你暗示了，你怎么还是买了，那大妈明显在坑钱啊！”
&ep;&ep;她的声音是怒的，更多带着不解。
&ep;&ep;夜幕浆裹着他们，降温。
&ep;&ep;手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散钞：“给，回去再补你二十。”
&ep;&ep;她向来把帐算得清，包括人情。
&ep;&ep;“谁说给你买的了？”
&ep;&ep;赵赀歪头，眨眼，清楚的帐突然糊成团。
&ep;&ep;“我给自己备着以防不时之需的。”
&ep;&ep;“哈？那你……！”
&ep;&ep;“顺便借你用。”
&ep;&ep;他看着她，笑的纯真，似是真那么回事儿。
&ep;&ep;月色下，闵嘉成把赵赀引到附近的一个长椅上，坐下。
&ep;&ep;拉起她的裤管，轻柔，再次露出那可怖的伤口。
&ep;&ep;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棒子，折开，酱色的液体流到白色的棉花头上，变湿，触到她翻红的肉上。
&ep;&ep;“嘶……”突来的刺痛，赵赀本能吐出一个音节，又咬下。
&ep;&ep;痛觉神经正忙着自我催眠，听觉神经却被人拎起，赵赀坐在椅上，耳朵里传来少年清冷的声。
&ep;&ep;清晰又模糊。
&ep;&ep;他说，
&ep;&ep;痛，要说。难受，就哭。如果这一天过得不好，别勉强自己笑，没人会怪你。
&ep;&ep;音落，静谧。
&ep;&ep;闵嘉成乌黑的后脑堵在她眼前，心被人戳了孔，积着的酸液一滴一滴落在夜色里。突然，膝盖很痛。
&ep;&ep;抬头，浓夜裹云，无星。
&ep;&ep;液落。
&ep;&ep;“好痛，轻点。”
&ep;&ep;“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