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两口就过来,反正,他们心目中关于“家”的概念不是一座房子,而是血脉相连的人聚在一起。

&ep;&ep;何晓佐一进家门,就看见莫离和洛蠢蠢排排坐,翻看对联,十分亲昵,像对新婚伊始的小夫妻,讨论着要贴什么对子才更适合。

&ep;&ep;某人帽子还没绿,可粉嫩嫩的脸皮子却绿得骇人了,手指颤颤,指着笑容温润的洛某人:“这家伙、这家伙怎么就跑咱们家来了?”

&ep;&ep;本打算帮他们做介绍的莫离见了何晓佐神态,噎了噎,见洛邈始终笑得温文有礼,再看何晓佐上蹿下跳的猴子样,觉得他实在有够丢脸,清了清嗓子提醒何晓佐:“你文明点。”尾音拉出去老长。

&ep;&ep;何晓佐听出她的警告,瘪瘪嘴,痛心疾首:“可我才刚刚出去一小会儿,你怎么就犯了引狼入室这种低级错误啊?”

&ep;&ep;莫离真怒了:“说什么呢,这是住我们隔壁的邻居,今早有快递来送包裹,我没细看就签收了,拆开才发现弄错了,就把包裹还了回去,他叫洛邈,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家,对了,还记得上次看见的那个画展么,那幅《等》就是他的作品,人家不但会画画,琴弹得更是好,你丫多跟人家学学。”

&ep;&ep;何晓佐龇牙瞪眼:“快递都放假了,还送什么包裹,明显就是圈套。”边说边冲洛邈直翻白眼,声调拔高好几拍:“还有亲爱的,你心地纯良,容易上当受骗,很久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咱们隔壁搬来个变态,别看长得人模狗样,可干得龌龊事,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了,打着艺术家的名头,整体盯着人家的老婆,晚上看见,眼珠子都是绿的……”

&ep;&ep;莫离忍无可忍,一巴掌拍过去:“丢脸死了!”

&ep;&ep;何晓佐揉着脑袋,像个小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ep;&ep;咳——莫某人就吃他这套,态度缓和不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小声咕哝:“有外人在,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洛邈一个人住,过年了,阿姨们都回家去了,都没人照顾他,反正就是添一副碗筷,把他请过来,也热闹些不是?”

&ep;&ep;何晓佐听莫离把洛邈划归在“外人”圈儿里,顿时笑颜逐开,但不等把嘴角咧到耳根,接着就听见莫离要把这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老婆的男人请家里来过年,他和他的小跟班都震惊了,一着急飙出了太监音:“什么,你还打算让他跟咱们一起过节,还准备让我给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做饭吃?”

&ep;&ep;结果因激动而失态,又被莫离揍了。

&ep;&ep;住他家隔壁,已叫他糟心,这回还打算登堂入室,何晓佐忍无可忍,直指装老实人的洛蠢蠢,怒声道:“姓洛的,你丫装什么柔弱,想当年我堵你家门口时,半年没人‘照顾’你,也没见你这个祸害翘了辫子。”赶苍蝇似的直招招手:“出去,别充二百五十瓦大灯泡,打扰我和我老婆恩爱。”

&ep;&ep;洛邈放下手中对联,缓缓站起身,低眉顺目,浓密睫毛半遮眼帘,一派落寞神情:“谢谢离离的好意,要是为了我让你们夫妇不愉快,那就不好了,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ep;&ep;何晓佐恨得牙痒痒了,这厮扮可怜装大度,扮得比他还要惟妙惟肖,简直可以去角逐影帝。

&ep;&ep;更招人恨的是,莫离就吃这套,看吧,果然去拦着人家了,笨死了,连那小人在欲擒故纵都看不出来,还为那家伙冲他发脾气。

&ep;&ep;每次有不同意见时,争执结果,何晓佐必败,此番又是以何晓佐妥协告终,但,输人不输阵,临了,还是撂下狠话:“就知道你丫有听墙角的嗜好,这房子隔音好,你听不到,干脆跑这边来听,你说你丫怎么能变态到这种程度啊,我太他妈佩服你了,不过你想听,那我就让你一次听个够,认识你也有些年头了,友情提醒你,听完后,别搁我们温馨爱巢寻死觅活,实在活不起,就出去找个旮旯胡同,找个歪脖子树,解了裤腰带吊上去……”

&ep;&ep;莫离邀请了洛邈,何晓佐作为妥协条件,也把何以恒和季雅淑请了来。

&ep;&ep;因思维混乱,莫离对何以恒和季雅淑的印象停留在晓佑的严厉父母,一门心思促成晓佑和叶小宛的婚事,对她这个半路插足的“卖酒女郎”非常不喜。

&ep;&ep;所以,莫离总是不自然的躲避着何以恒和季雅淑,会同意他们过来,不是因为换得洛邈留下过年的“交易”,纯粹是因为当他们是何晓佐的父母,因为她爱他,爱屋及乌,所以尊重他的“父母”。

&ep;&ep;四层的类独栋,客房许多间,一墙之隔,洛邈竟也住下来。

&ep;&ep;何晓佐恨得咬牙切齿,不过碍着莫离面子,也不好发作,只好趁着莫离泡药浴,把洛邈拉到阁楼,收敛表情,冷冷的问他:“我和她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退出的,她没多少好日子,如果你真心望着她好,那就不要打扰她的平静。”

&ep;&ep;洛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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