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猛地反应回来她今天涂了香粉。登时,唯一一次臭美被人撞破的窘然逼得脸上滚烫,连忙躲开,捂着脸,“修颐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倒豆子般说完,不等长孙兰夜答话,一溜烟跑了。

&ep;&ep;前一刻还在理直气壮质问别人的人,现在却因一点香粉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逃之夭夭。

&ep;&ep;长孙兰夜站在廊前,轻笑出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放到鼻间,淡淡的草木气息,一时笑意更深。

&ep;&ep;吟冬以为白惊蛰还没走,又端了些点心过来,左右看看,没看到人,便问:“殿下,蓁蓁小姐走了吗?”

&ep;&ep;“嗯。”

&ep;&ep;是跑了。

&ep;&ep;长孙兰夜回头,声音含笑,“碧云萧赏你了,自己去找远叔拿。”言罢,转身离开。

&ep;&ep;留下被这个天大的意外之喜砸得晕晕乎乎的吟冬站在原地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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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因为一点香粉在修颐哥哥面前出糗,白惊蛰悔了一路,早知道就不该听吟冬的话,用这个什么香粉。

&ep;&ep;一到家就往自己的桃夭院直奔而去,想着赶紧把这衣服换了,结果刚走到前院,就被清叔拦下,说爹爹在书房等她。

&ep;&ep;猜到爹爹肯定是要问她这次剿匪的事情,白惊蛰刚好心里还有疑问,更重要的事情一来,转眼就把换衣服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跟着清叔直接去了书房。

&ep;&ep;“爹爹。”白惊蛰一进去发现元朗也在。

&ep;&ep;“坐吧。”白守川道。

&ep;&ep;白惊蛰在元朗旁边坐下。

&ep;&ep;“又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ep;&ep;白惊蛰嘴角一扬,挤出一个灿烂的不得了的笑容,冲着白守川傻乐,不说话。

&ep;&ep;一看她笑成这样,白守川刚才想好好说说她的心思眨眼便没了,摇头叹气,他也是明知故问,忍不住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ep;&ep;闻言,白惊蛰满眼诚恳道:“中留,中留的。全天下就爹爹最疼我,爹爹只要不觉得烦,蓁蓁就一辈子留在爹爹身边。”

&ep;&ep;被这话哄,白守川顿时什么气、什么感慨都没了,明明笑都憋不住了,还硬是瞪了白惊蛰一眼。

&ep;&ep;白惊蛰眼底满是得意,面上连忙乖乖坐好。

&ep;&ep;“好了,言归正传。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次上茔山剿匪的事情。假装受伤,元朗挟持张凡,还有什么叫差点被张凡乱箭射死,都给我老实交代。”说完,又补了句,“这些我也问过元朗了。”

&ep;&ep;言外之意便是她跟元朗要是说得不一样,那么都不用推测,肯定是她在撒谎。

&ep;&ep;白惊蛰偷偷瞄了元朗一眼,后者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她的目光,顾自喝茶。

&ep;&ep;真是个闷葫芦,大闷葫芦。

&ep;&ep;白惊蛰皱皱鼻,不过也知道爹爹是在担心自己,想想觉得还是从头开始说比较清楚,于是便从她跟元朗被逼上山开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在茔山上发生的事情。

&ep;&ep;白守川听完,一口气是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知该说她意气用事还是该夸她两句,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模样,憋了半晌,“你难道没看到今日在府衙陈璁的脸色有多难看。”

&ep;&ep;“看到啦。可是他不高兴,我觉得那些给他送礼的人还要不高兴呢。”

&ep;&ep;见她翘了尾巴,白守川稍微板起脸,“你啊。你如何不想想那些人为何要给他送礼?”

&ep;&ep;“狐假虎威呗。”

&ep;&ep;“既然知道,你又为什么要去出这个头招惹他?”

&ep;&ep;白惊蛰小声道:“虽说,老虎是山中大王,总还是要讲公道的吧。”

&ep;&ep;说话又开始没轻没重,白守川一记眼刀扫过去,白惊蛰立马闭嘴。

&ep;&ep;“这些话,不可对外人说。”

&ep;&ep;白惊蛰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蓁蓁知道。”见爹爹面色缓下来,白惊蛰开口,“爹爹,蓁蓁有件事不明白。”

&ep;&ep;白守川正喝茶,闻言,抬起眼皮看她,末了说:“还有你不明白的?”

&ep;&ep;白惊蛰笑得讨好。

&ep;&ep;“说吧,什么事。”

&ep;&ep;白惊蛰忽正色一分,“跟张凡有关。当时在茔山上他绝对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只是因为元朗出手,我才逃过一劫。但张凡,且先不论他的官职,他这个人最爱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去惹我这么大一个麻烦的……”

&ep;&ep;这突然的杀机必是因为某个之前都不存在的原因。而放眼这永州城,唯一和以前不同的便是多了一个横行霸道的,陈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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