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怪你什么?”

&ep;&ep;本以为会被讨厌、被怨恨,再三斟酌才问出来的话,结果全被她问了回来,还是那般坦然的问了回来,看着她,元朗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身体,脱口而出,“不要学破云剑法。”

&ep;&ep;白惊蛰睁大眼睛不解看他。

&ep;&ep;少年的嘴角轻轻颤动,不知是用多大勇气道:“要你读的书,我替你读;要你学的武功,我替你学;不管什么,别人要你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替你做。”

&ep;&ep;白惊蛰眼睛一眨不眨,也不说话。

&ep;&ep;片刻之后,元朗在她的注视中败下阵来,默默将脸别开,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你就去那些你喜欢做的就好了。”

&ep;&ep;白惊蛰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的元朗,她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半晌,白惊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

&ep;&ep;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元朗猛地僵直身体。

&ep;&ep;她个头只到他胸口,脸贴在他身上,像个小大人一般道:“修颐哥哥说,人不能一直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哦。”

&ep;&ep;说完,退开一分,仰起头,“修颐哥哥还说,让我学东西并不是要我跟谁比,而是如果有一天我有想要保护的人和事,可以保护他们。”

&ep;&ep;元朗看着她,“我来。我会为你保护好他们。”

&ep;&ep;白惊蛰忽而眉眼弯弯笑着,“可是,元朗也是我想保护的人啊。”她全然没有注意到少年听到这句话诗脸上的错愕,继续道:“我想保护你们,所以我要变得跟爹爹一样厉害。”

&ep;&ep;门外。

&ep;&ep;白守川低声对跟在身后的阿春说了一句,“端进去吧。”

&ep;&ep;“是。”阿春有些不解,将军专程过来,结果现在门都没进就要走,不过她并未多问,应声后端着点心就进了屋。

&ep;&ep;白守川默默转身离开,路过迎雪亭时,看到湖中莲叶初绿,想到她娘亲生前最喜欢莲花,不由走到栏边,久久伫立。

&ep;&ep;一阵微风过,白守川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谁说。

&ep;&ep;“以前一心盼着她快点长大,快点懂事。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可最怅然若失的竟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

&ep;&ep;*

&ep;&ep;“没吃饭吗?再来!”白守川手持木剑厉声呵斥。

&ep;&ep;对面的白惊蛰双手握剑,直喘粗气,一双眼睛微微泛红,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ep;&ep;夜色茫茫,细雨蒙蒙。整个练功场就只剩下白守川和白惊蛰。

&ep;&ep;白守川挽了个剑花,摆出迎战的姿态。白惊蛰深吸一口气,提剑冲了过去。

&ep;&ep;然,气势汹汹的剑锋在即将碰到至亲的时候还是收了锋芒。

&ep;&ep;而这一寸收敛露出的弱点便被对方轻而易举抓住,“咚”一声,应躲避不及,白惊蛰摔倒在地,牙关咬得死死的才忍住没喊疼,眼里泪花直打转,还没缓过来身后就传来爹爹的声音。

&ep;&ep;“就这点能耐吗?我看你就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不在家的时候根本就没好好练功。”

&ep;&ep;本来差点就落下的泪在听到这话强忍了下来,白惊蛰拄着木剑自己站了起来,面对白守川站着,双手重新握剑。手上缠了纱布,松松紧紧好几次才找到自己觉得最合适的姿势。却因为太用力,纱布下那些生生磨出来的口子又开始渗着血,虎口的地方已染红了一小块,不过她全然没有察觉,将剑锋直指白守川。

&ep;&ep;“还不放弃吗?”

&ep;&ep;“不!”双眼通红。

&ep;&ep;“……疼吗?”

&ep;&ep;猝不及防的一句关心,眼泪因这两个字忽然失了控,白惊蛰却不敢放任自己,慌忙抬手横臂一抹,又恢复严阵以待的姿态,“不疼!”

&ep;&ep;“出招吧。”

&ep;&ep;白惊蛰提气,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ep;&ep;“啊——”

&ep;&ep;白守川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看着她径直朝着自己冲来。一个恍惚,仿佛回到她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小小的人儿摇摇晃晃走几步扑进他怀里,被接住的瞬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像个弥勒佛。再一眨眼,她便长大了些,每次他从军营回来,她是第一个冲出门的,从来都没怀疑过爹爹会接不住她,安心往他怀里扑。突然一阵凛冽剑气袭来,将他一下拉回现实,她的剑已近在咫尺,再无半分迟疑。一抹欣慰笑意在白守川脸上一闪而过,持剑飞身迎上。

&ep;&ep;☆、chapter16

&ep;&ep;长剑破空,泠泠吟啸,“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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