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惊蛰没再哼唧,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松了口,“那好吧。”

&ep;&ep;马上就能见到城隍爷了,加之已经几日没有出过门,这一路上白惊蛰心情甚好,坐在马车里,摇头晃脑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ep;&ep;等上完香出来白惊蛰兴冲冲的问蓉姨,“蓉姨,我跟城隍爷许愿了,是不是我一回去就能见到修颐哥哥了?”

&ep;&ep;之前怎么问都没问出来她要来许什么愿,没想到竟是这个,蓉姨不由被她的话逗乐,耐心解释:“小姐的心愿城隍爷才刚刚听到。城隍爷听到了才去通知祁王殿下,祁王殿下听到了才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路上还要花费些时间呢。”

&ep;&ep;一听还要等,白惊蛰嘴一下就嘟起来了。

&ep;&ep;于是便成了兴冲冲的去蔫哒哒的回。回程路上也不哼曲了,就趴在车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小小的人轻轻叹气。

&ep;&ep;修颐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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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将军府此刻是一片混乱。

&ep;&ep;元朗手提长剑,满身杀气的往外走。身后已经倒了好几个想要上前阻拦的府兵。其余仆人见了那剑上的血迹皆是惊慌逃窜。

&ep;&ep;刚进前院,元朗看到来人,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ep;&ep;白守川在他距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沉稳如山,云淡风轻地问:“你要去哪儿?”

&ep;&ep;元朗捏紧手里的长剑,眼睛泛红,“报仇。”

&ep;&ep;“就凭你?”白守川的视线在他伤口还未痊愈的胸口一扫而过。

&ep;&ep;元朗往前走了一小步,“是。”

&ep;&ep;“你可知你的仇人是什么人?”

&ep;&ep;“我知道。”

&ep;&ep;“那还是要去。”

&ep;&ep;“要去!”

&ep;&ep;白守川伸出手,一人忙将一把剑放在他手上。

&ep;&ep;元朗此刻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解有嘲讽。

&ep;&ep;白守川将剑抬起,直指元朗,“刀剑之间无长幼,唯有生死。你既是要去寻仇,难不成还寄希望对方见你太弱便高抬贵手吗?”

&ep;&ep;被那个“太弱”激得不轻,元朗忽而提剑疾步上来,咬牙切齿,“我不需要!”

&ep;&ep;一个是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一个是身上有伤的少年,胜负从一开始便已明了。

&ep;&ep;“叮——”一声泠泠剑鸣,元朗的剑被挑落在地。

&ep;&ep;胜券在握的白守川并没有就此收手,就在元朗失去兵器而慌乱的一瞬,剑锋直直地刺了过去。

&ep;&ep;“爹爹,不要——”

&ep;&ep;忽而一个身影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挡在双手空空的元朗面前。那剑就停在她颈后分寸之距的地方。

&ep;&ep;有人呼吸一窒。

&ep;&ep;白惊蛰紧紧地抱着元朗,头都不敢回,吓得直哭,只一个劲儿喊“爹爹不要”。

&ep;&ep;院子里都是白惊蛰的哭声。

&ep;&ep;阳光很亮,落进少年眼瞳里,那原本如千年寒潭的眼底忽而起了一丝涟漪。

&ep;&ep;白守川收了剑,随手扔在地上,上前几步,弯腰去抱哭成泪人儿的女儿。

&ep;&ep;而白惊蛰因为害怕爹爹再伤害元朗,死活不肯放手,扭头看着身后的人,抽抽搭搭地求情,“爹爹,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别、别杀元朗好不好?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话说得有点多,说到最后似乎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只一个劲地摇头。

&ep;&ep;“爹爹不会杀他。”说完,白守川见她手丝毫微松,叹了口气,继续道:“爹爹跟你保证。”

&ep;&ep;听到这句话,白惊蛰脸上的神情才有了一丝放松,但还是没松手。

&ep;&ep;“来。元朗的伤口裂开了,需要重新包扎,我们让清叔带他回去好不好?”

&ep;&ep;闻言,白惊蛰抬头一看,只见元朗的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不由自主想到那天晚上他被爹爹抱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样子。忽然就慌了,急急问:“疼吗?是不是很疼?”下意识地抬手捂在他的胸口上,好像这样就能止住血。

&ep;&ep;结果元朗因为她这始料未及的动作而疼得轻哼出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ep;&ep;白惊蛰被吓得愣住。

&ep;&ep;白守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元朗,一边吩咐白清将人送回听松馆,一边又叫人赶紧去请大夫。

&ep;&ep;☆、chapter5

&ep;&ep;能让爹爹亲自动手,元朗肯定是闯了大祸,想到他伤口才裂开,担心爹爹再罚他,白惊蛰闹着求着要去听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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