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第叁代却只有两个男丁,原本有叁个,十年前吸毒死了一个,现在就剩俩。

&ep;&ep;人人都说周益黎好运气:大哥英年早逝,他回来白捡这继承人身份。

&ep;&ep;而周家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这是假继承人给真继承人做嫁衣呢,不信去看看遗嘱上那白纸黑字。

&ep;&ep;郝时荷回到家,见到一屋子的健身器材,有些傻眼。

&ep;&ep;这客厅压根没地下脚。想也不用想,定是房主干的好事,谁让她在别人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ep;&ep;她回到房间,彻底傻眼,她本来就不大的卧室里摆了一台跑步机,她瞅了瞅自己十几岁在老家整天瞎跑练出来的肌肉腿,摇头表示拒绝。

&ep;&ep;她洗完澡出来,依然觉得那台巨型怪物十分碍眼,叹了口气,找块床单给它蒙上。

&ep;&ep;这下,心里舒坦多了。她把门反锁后一觉睡到天亮。

&ep;&ep;“嘭嘭嘭……”

&ep;&ep;郝时荷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眼睛好不容易睁开,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疯了吧。”

&ep;&ep;她边打哈气边开门,刚想说话却被人蒙住了嘴。

&ep;&ep;那人无比嫌弃地说:“别对着我,你还没刷牙嘴巴有味。”

&ep;&ep;郝时荷瞬间清醒,拍开周益黎的手,“这么早有事吗,今天去离婚?”

&ep;&ep;你说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离婚。周益黎十分无奈地说:“我每天都要晨跑。”

&ep;&ep;“所以呢?”

&ep;&ep;周益黎指了指窗外,“这不,下雨了。”

&ep;&ep;“那你正好歇一天。”她推他出去。

&ep;&ep;“家里有跑步机,锻炼不能停。”他躲开她进来。

&ep;&ep;他揭开跑步机上盖着的花床单,回头对郝时荷说:“这床单,我好像见过。”

&ep;&ep;郝时荷立刻从他手里把床单抢回来,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ep;&ep;她洗漱完回到房间,穿着背心短裤的某人依然忘我地进行晨练。

&ep;&ep;“喂,我要换衣服。“郝时荷来到他旁边。

&ep;&ep;周益黎余光瞄到她的身影,调快速度,跑得更加卖力了。

&ep;&ep;“周益黎,停下。”她大声说。

&ep;&ep;戴着降噪耳机的某人压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不过,看她激动的样子应该是觉得他很厉害吧。

&ep;&ep;他不停,他可以更厉害。

&ep;&ep;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ep;&ep;“…………”郝时荷把跑步机的电源拔掉。

&ep;&ep;“出去。再也别进来。”郝时荷冷静地说。

&ep;&ep;“这是我的房子。”周益黎从跑步机上下来。

&ep;&ep;郝时荷恍然大悟般笑了,“我早该知道你从来都是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ep;&ep;她翻出抽屉里的居住守则,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换。

&ep;&ep;早上六点,朱迎在睡梦中接到她老板的电话。

&ep;&ep;“朱秘书,今天过来把东西都搬走。”

&ep;&ep;“???”朱迎摸不着头脑,“周总,什么东西?”

&ep;&ep;“还有什么东西,你昨天搬来的东西。”&ep;周益黎突然提高音量看向门外,“我不是让你放外面吗,你放人屋里是怎么回事?”

&ep;&ep;“???明明是您说………“她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白。

&ep;&ep;“说什么说,赶紧找人过来搬走。”周益黎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ep;&ep;他放下手机,将刚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两半纸小心翼翼的用胶带拼好。

&ep;&ep;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他一手捻着纸一手插裤袋,拽着二五八万的模样来到郝时荷身边。

&ep;&ep;“这个,拿去。”他把粘得歪七八扭的居住守则递给她。

&ep;&ep;郝时荷抬眼,“不用了,跟你约定等于放屁。”

&ep;&ep;“…………………”周益黎脸有些僵。

&ep;&ep;“让让。”

&ep;&ep;“对不起。”周益黎的金口中飞快吐出这叁个字,然后他把纸拍在桌上,颇有气势地说:“行了吧。”没等她回复立刻双手插袋,转身离开。

&ep;&ep;郝时荷隐隐约约看见对方突然变红的耳朵,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