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望日圆月,澄净的月光如白练横披大地,像是附上了一层白霜,冷冷的冻住一切。

&ep;&ep;心底的鼓譟衝动越来越响,阎师只得松开鬼子的手,连夜在山野中奔驰着。但鬼子的脚程并不弱,一直跟在他身后十步远处。

&ep;&ep;张着大眼紧跟着眼前的月光,鬼子虽然遗憾掌心失却的温度,却不质疑阎师说好要带他找申屠鹰的承诺,像趋光的飞蛾那样,跟随着他。

&ep;&ep;不容许半点耽搁的时间像沙子在指缝滑落,阎师感觉到心口的真气已经开始因为即将消褪而开始暴涨。

&ep;&ep;想直接衝进十殿林深处的他,注意到一点如豆的身影在十殿林口蓄势待发。

&ep;&ep;横溢的真气凝聚掌中,阎师想也不想地轰向十殿林口那个擎着剑指朝他攫来的杀招。

&ep;&ep;两相交集后,阎师确信自己的一掌正中对方的左肩,但却输了对方一招。

&ep;&ep;在林口止步,他看着自己虎口撕裂凹陷,流不出鲜血的死肉漆黑得就像天空,若隐若现的白骨就像明月,只是伤口散发着一股与月夜不符、即将腐烂的臭味。

&ep;&ep;「是你!」能够仗着两指撕走自己灌满真气的一块肉,阎师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有这功力。

&ep;&ep;相较之下,硬接了阎师一掌,虽不至于喀血,但申屠鹰望着自己迸裂鲜血的指甲,不敢相信以往的楠宫师竟蜕变得如此可怕。

&ep;&ep;松松指爪,申屠鹰飞手接下自身后而来一道更浓的杀意。

&ep;&ep;「小鬼,没人教你从背后偷袭别人是胜之不武吗?」

&ep;&ep;运劲折断袭来的剑尖弹回来处,直逼鬼子眉心的断剑就像穿过鬼子一样,射在鬼子身后的灌木上,而申屠鹰发现这孩子果真如同鬼魅一般,就算手中长剑已断,却也以着断面可穿的气势攻向他。

&ep;&ep;电光石火间,申屠鹰气灌两指夹住长剑拗折飞射,好似点点流星飞落平地。

&ep;&ep;鬼子握着仅存剑柄的长剑,皱着眉头却没停下攻势,直到申屠鹰举指穿过他最后一击,连点他七大穴道,他才停住,张着不知发生何事的眼睛,感受不再受到控制的身体。

&ep;&ep;「小鬼确实是有一手。」靠着经验硬制住鬼子,申屠鹰还没来得及顺口气,一旁阎师的杀气已重到令他承受不住。

&ep;&ep;「解开他的穴道!」

&ep;&ep;「大人说话,怎能让小孩子打扰?」申屠鹰仗着自己独家独门的点穴手法只有自家能解,说话的气势也大声了些。

&ep;&ep;「你不怕我将你手指一根根削去?」

&ep;&ep;「那你就只好看他解不开穴活活饿死!」他也不想这么卑鄙,他最大的武器就是他的手指,比鎔铸的钢铁更坚硬,没有用些手段让人不敢打他手指的主意,申屠鹰也活不到今天。

&ep;&ep;「我已封住他的穴道,没我解穴,不管是他硬衝或是你想助他破封,都免不了气血翻腾、爆体而亡的下场。」申屠鹰也不想对个孩子出手这么狠绝,但方才鬼子的数剑杀招,招招皆是鲜明的杀意。

&ep;&ep;若他没有硬折去那把长剑,恐怕只剩一分,那孩子也会将那分断剑戮进他的心窝。

&ep;&ep;执着又鲜明的杀意,只有用阴险的招式才能止住。更何况这是手一石击二鸟的好招。

&ep;&ep;「许久不见,你居然还活在这世间?」申屠鹰再次详端阎师,虽然变得人模鬼样,但站在月夜下的他,依旧是个威胁。

&ep;&ep;「你哪隻眼睛看见我还活着?」伸出右手,要申屠鹰看见自己半血不滴的伤口,阎师感觉到自己奔腾的真气与怒意正在相互交战当中。

&ep;&ep;究竟是要先杀掉这个仇人还是遵从十殿林的意志?他感觉自己累积的怒意明显占了上风,就算腐烂的伤口已经开始蔓延了也一样。

&ep;&ep;申屠鹰看着整隻手掌呈现腐烂死臭状态的阎师,心中一惊。自己可是从不落毒的呀!怎会伤人如此境地,除非──眼前人早就是那种状态。

&ep;&ep;「你不是活人?」但他为何会动、会说话,还有一身慑人的真气?

&ep;&ep;「武林数百年,申屠鹰你何时听过十殿林里出得了活人?」拔出龙残剑,阎师打算先削去他一手皮肉,留下他另一手解穴,但瞬间从龙残剑瀰漫出的一股水雾,像条锁鍊绑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ep;&ep;「老头?」竟挑这种时机来搅局?

&ep;&ep;让阎师更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说出申屠鹰三字后,一旁像是被锁住穴道的鬼子,竟瞬间跃起窜向申屠鹰,朝着他的双脚俐落一抽,鲜血淋漓地扯出了两条筋腱。

&ep;&ep;「申屠鹰,找到你了!」被鲜血喷了一脸的鬼子,有着极不相衬的天真笑容,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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