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自己现在就是老虎。

走到茶馆掌柜坐着的柜台前,将腰上的小牌子取下,拍在柜台上。

茶馆掌柜的叫李桥,是原来李府的一名家丁,不仅多年来兢兢业业,为人也是正直,府中上下都对他很满意,后来他老了,就让他来管这个茶馆,虽然没什么油水,但事儿轻松,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到也乐得安享晚年。

别看李桥虽然已经出来十年了,而且李涛又极少出门,他一看见李涛,心里就能肯定这是李家的族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支的,连忙直起身,好像他又变成了当初的那个兢兢业业的家丁。

李桥见李涛将腰牌放在柜台上,连忙伸手取过,定睛一瞧,待他看清上面的字,惊得手都是一抖,差点失手将腰牌摔在了地上。

“老奴李桥,见过少家主。”李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躬身行礼,双手将腰牌托住,口中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声音不大,要是平时的茶馆里,这个声音,就算是有人用心听,可能都要说第二遍的时候,才能听清。

但是现在,大家都自觉的收声,看着李涛和茶铺的掌柜,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李家,在李家庄的地位不言而喻,整个李家庄都是围绕它运转的,对于茶馆内的所有人来说,李家的少家主,和同样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一样的,哪里能在茶馆这种市井地界看的见。

有的人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有的人想开口说什么,但也死死忍住,不敢出声,但是为了在人前落了面子,部都强装镇静,整个茶馆比刚才还安静。

李涛瞟了一眼,不由得在心里想到,他们虽然现在显得很镇静,但是等会儿一定会吹着口哨跑回家,炒上两道拿手小菜,再倒上一碗散装白酒,告诉他的媳妇儿,他今天看见了李家少家主,他媳妇儿一定十分的惊讶,哭着出门去找她孩子的教书先生,写信告诉她的父母,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李涛一边想着,一边抬起了左手,直到他伸手一抖,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才想起这个世界哪里会有劳力士啊,只得叹口气,又将手放下了。

唉,这古代富家公子的日子,过得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啊。

李涛将李桥双手托住的腰牌接过,挥挥手,说道:“大家不必拘束,我今天来,是听大伙儿聊天的,大家继续就好。”

虽然李涛都这么说了,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一个个正襟危坐,包括哪些力工在内,粗劣的模仿着别人的动作,显得滑稽万分。

“咳咳。”李涛见没有人开口说话,心说还好自己早有预料,清了清嗓子,朝除了李桥外,坐的最正经的说书先生说,“既然他们都不开口说话,那就你来整个活。”

“整活?”说书先生也懵了,干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实在是听不懂,只得疑惑的说,“李公子,这整活二字,小人有些不明其意,还请李公子给小人解答一下。”

“呃,就是讲个故事。”李涛才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点超前了,连忙解释着说,“讲那种很奇怪的故事!”

“哦,整活就是讲故事,老夫明白了!”说书先生用手轻捻了下胡须,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讲个江湖中最奇怪的事。”

“啪!”说书先生一拍醒木,示意要准备开始了。

李涛也赶紧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刚坐下,泡着店里最好的茶叶的盖碗就递了上来。

李涛接过茶碗,冲说书先生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说书先生得到指示,又一拍醒木。

口中缓缓念道。

“难难难,道德玄,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

“啪!”醒木再响。

“枉费舌尖!”

一般定场诗最后这几个字,经常听书的都喜欢跟着一起念,念完之后,还要起哄,喊几声“再来一个”,说书先生每次都要解释只能说一个,然后说上一段闲白,台下跟着搭茬,还没开书,场面就热闹非凡。

而今天,说书先生都念完了,台下也只有李涛一个人在鼓掌,其他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说书先生嘴角一抽,也不说闲白了,直接开书。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新故事,这可以说是江湖上最奇怪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