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ep;&ep;苏卿言惊得转头,只觉得那人的眼像一汪深潭,有时是惊涛骇浪,这一刻却是沉静柔和,仿佛能令人安心沉溺。

&ep;&ep;她忙将目光偏回,皱眉道:“怎么可能是我?你看见我在做什么?”

&ep;&ep;魏钧宽硕的肩膀靠过来,并未再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看得苏卿言心里一阵发毛,正想骂他故弄玄虚,却听见他吐出口气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ep;&ep;苏卿言轻“嗯”了一声,然后就被拉着胳膊站起,魏钧将手掌按在她肩上,掰着她的身子转向不远处的床榻,下巴压下来,口中热气全扑进她耳里,嗓音添了几分暗哑:“就在那里,与臣床笫缠绵,颠龙倒凤。”

&ep;&ep;苏卿言的脸腾地红透,转身想要呵斥,并未发现他们的站姿有多暧昧,那人高大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却环上她的腰。

&ep;&ep;而她这一转身,便成了个投怀送抱的姿势,将掌控权全交了出去,尖下巴抬起,同白嫩的脖颈拉成一道弦线,凤眸瞪的浑圆,嫣红的唇瓣噘起,令魏钧眸间的欲.望汹涌难掩,伸手钳住那只控诉姿态的下巴,低头重重覆上了她的唇。

&ep;&ep;他这次的吻沉稳了许多,既不退让,也不冒进,只耐着性子在她唇上细细辗转,仿佛胸有成竹的将领,一步步蚕食本应属于他的领地。

&ep;&ep;苏卿言被吓得浑身都僵住,鼻息间呼出或咽回,全是由他给予的侵略气息。混乱中抬起胳膊往前乱推,手腕却被那人牢牢抓住,本能地后退几步,竟被他径直压上了床榻。

&ep;&ep;人生第一次被人压着亲,还是强硬如铁块般的身子,苏卿言怕得快哭出来,脑中混沌一片,发了狠去咬他的唇,手脚乱踢着挣扎,自喉间发出啜泣声。

&ep;&ep;魏钧察觉到她的畏惧,总算将上身抬起些,黑眸里闪动着全是隐忍,他并不想用强,可这时看见身下的小女人,眼眶红红,发髻散乱,乳酪似的嫩白肌肤,往半开的衽领里流淌,令他腹中那团火又再蠢蠢欲动,不甘就这么放过她,再伏下身体,在她颈窝凸起的锁骨处重重嗅了几口。

&ep;&ep;苏卿言全身都在发抖,生怕他这又不可收拾,咬着发颤的唇,哑声道:“魏钧,你敢染指皇帝的女人,不怕背上天下人的骂名吗?”

&ep;&ep;她猜测这人明明有大好机会,却一直不愿称帝,必定是顾及着魏氏声名,不想被骂作乱臣贼子。现在也只能用这孤注一掷,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ep;&ep;谁知魏钧轻笑一声,手指擦过她的脸颊道:“本朝可有律法,太后寡居后不能再嫁。我就算现在娶了你,天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ep;&ep;苏卿言皱眉想:这是什么强盗理论,也只有他魏钧能说的理直气壮。

&ep;&ep;可身子还被他压着,那人身上哪里都是硬的,硌得她直发疼,于是瞪眼驳斥道:“本宫从未寡居,太上皇迟早会回宫,到时将军又准备如何呢?”

&ep;&ep;魏钧的脸冷下来,轻哼一声道:“你真的相信太上皇还回得来?”

&ep;&ep;苏卿言脖子一梗:“当然,他迟早会回来,只要有了那面镜子!”

&ep;&ep;魏钧眯起眼,总算将身体撤回些道:“你说那镜子,和太上皇有关?”

&ep;&ep;苏卿言立即有些后悔,可话已说出口,就算她现在不老实交代,以这人的手段迟早也查得出,于是笃定道:“没错,太上皇曾对本宫托梦,只要有了这两面镜子,便能找到他的踪迹。”

&ep;&ep;见魏钧蹙起眉沉思,苏卿言偷偷伸手扒着床沿,想要趁他不备,从他的身体钳制下溜出来,谁知只挪动了一点儿,就被一双大掌给拎回来,于是苦着脸继续劝说:“魏将军,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抢皇帝的女人呢?”

&ep;&ep;魏钧低头压在她耳边道:“太后还未参透吗?那块镜子里的事,根本不是虚幻,全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好像那一日,你是真上了王成的身,而我只是通过它去到某个时候,提前见到了某些事实……”他吐出口气,语气变得狂傲起来:“所以,你不是皇帝的女人,只能是我魏钧的女人。”

&ep;&ep;苏卿言听得疑惑又惊惧,如果按他所言,自己通过那面铜镜,回到了三日前的将军府,而魏钧很可能是通过那面铜镜,去到了未来的某个时候。

&ep;&ep;这一桩桩事太过诡异,实在超出她以往的所有认知,脑袋有些发疼,身上却一阵阵地发热,这时,魏钧又无耻地在她耳边沉声道:“太后今晚就不要回宫了,臣陪你好好研究那面镜子。”

&ep;&ep;苏卿言狠狠瞪他一眼,心想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可很快又泄气地想,魏大将军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偏自己又骂不醒他,简直就像只任人宰割的可怜羔羊,迟早被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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