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境清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六点,沙利文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人下来,“过来吃饭。”

&ep;&ep;“他到了吗?”

&ep;&ep;沙利文睨她一眼,“先吃饭,我们等下回哥伦比亚。”

&ep;&ep;“劳昂呢,你设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让我回来?”

&ep;&ep;沙利文笑,绕到她的身后将双手重压在她的肩上,“我以前就跟你说过。”

&ep;&ep;林境清嗤笑一声,“永远不能离开你?”

&ep;&ep;她慢条斯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ep;&ep;当她见到沙利文的那一刻,她就全明白了,北美、日本、再到安克雷奇,美军无缘无故落下的那辆战机,逃跑的动物,动物身上的毒品,劫匪,她把那包毒品扔在桌子上,沙利文瞧了一眼,玩味地看着她,“你的东西。”

&ep;&ep;她淡淡问:“你是什么时候跟劳昂搭上线的?”

&ep;&ep;沙利文只是笑看她,没讲话。

&ep;&ep;“南非,日本,还是更早?”从得知他被审判的那刻,她的生活也正式步入正常,读书、学习,和父母生活得十分幸福,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再等时间久一点——八年,应该够久了,八年——

&ep;&ep;她从没出过意大利,不过是这半年辗转几个地方做过短暂的志愿者——

&ep;&ep;难道,难道他一直监视着,不,不可能,他明明,明明,境清心头震住,拿碗筷的手略微不稳,她神色镇定,从善如流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来找我?”

&ep;&ep;闻言,沙利文不动声色抿了一口酒,“林叔叔还好吗?”

&ep;&ep;境清顿眸,“拜你所赐。”

&ep;&ep;*

&ep;&ep;林成峰此前一直在泰国做氢能源生意,但大学那次野练,林境清不小心杀了那个武装军,被起诉,其实死一个武装军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在金三角地区,但显然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林境清和死一个武装军的事情。

&ep;&ep;朱拉隆功学校收到起诉书,当时的境清还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据理力争自己是防卫过当,可没有证据,皮沙文虽然可以作为人证,但当时谁也不愿跟这群武装军沾上一点关系。

&ep;&ep;在被宣判五年有期徒刑的时候,境清感觉人生都要坍塌,她蹲在牢里,那时她才二十岁。

&ep;&ep;每天望着铁窗里面那一抹蓝,是泰国的天空,不是芜城的。

&ep;&ep;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她被送到一片密林,在那里见到了林成峰。

&ep;&ep;彼时,距离此事已经过去大半年。

&ep;&ep;“爸爸,对不起。”境清望着沧桑的林成峰,心疼不已。

&ep;&ep;“行了,把人带走。”说话的正是沙利文。

&ep;&ep;“你们放开我爸爸,你们要带我爸爸去哪里?!”境清跪在地上求沙利文。

&ep;&ep;不管境清如何阻拦,林成峰依然被带走。

&ep;&ep;昏暗的木房子里,男人躺坐在沙发里,林境清直视他的眼眸,“你们是什么人?”

&ep;&ep;沙利文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虽小,但那双眸里透出的警惕,凌厉,和不屑让他来了兴致。

&ep;&ep;他叼着烟,挠了挠额头,“你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吗?”

&ep;&ep;有个好心的狱警告诉她,是爸爸找人帮忙的,否则她要坐完五年牢才能被释放。

&ep;&ep;“所以是你救我出来?”

&ep;&ep;沙利文掸一下烟灰,林境清继续说:“条件呢,我爸爸跟你们交换了什么?”

&ep;&ep;林境清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站起身来,比自己高出不少,境清双眸警惕,心里震惧后退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她,男人领口肆意敞开,能看见许多伤疤,往上骨峰紧蹙下压的一双眼如冷刃——那是一张非常具有攻击性的脸,他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人。

&ep;&ep;毫无疑问,境清是害怕的。

&ep;&ep;“我以为,你会先谢谢我。”沙利文夹着烟走到她面前,那张脸倔强又美丽,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坐牢而黯淡,反而更添几分野性。

&ep;&ep;他戏谑的勾起嘴角。

&ep;&ep;林境清哑然,她并不觉得这些人是好人,她爸爸是做生意,人与人之间不会平白无故做朋友,更何况是把她从牢里捞出来,咬牙问:“你要把我爸爸带到哪里去?”

&ep;&ep;“林境清是吧,我们需要你爸爸,他会很安全,我心情好呢,也会让你去见见他。”沙利文拽着她的手腕,门打开的那刹,全是严阵以待的武装军,“金文,”

&ep;&ep;一个男人上前来,境清看着他,金文长相温和,沙利文推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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