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以前,每一次,只要她一怒,就会这样子骂她。

&ep;&ep;现在,她终于明白林佩姿话里的意思,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自己抱回尹家。

&ep;&ep;向来,尹婉对于自己的身世从不曾怀疑,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至少,她的童年是在尹方毅夫妻悉心的照料下度过的。

&ep;&ep;“妈,我是尹婉,你看清楚。”

&ep;&ep;见林佩姿的目光变得迷离,整个人又有些颠三倒四,尹婉心里‘咯登’一声,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大劫,母亲恨她,更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ep;&ep;肚子好痛,痛得她只能咬着牙才能免强强忍着。

&ep;&ep;母亲疯了似地扯拔着她的头发,头皮一阵阵发麻,一手拼命地护着肚子,另一支手从衣袋里摸出手机。

&ep;&ep;幸好,昨天,把手机放进了这件大衣里,否则,这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p;&ep;拔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过去。

&ep;&ep;“薛湛,快……来救我……城郊外的一片樱花雪地里……快。”

&ep;&ep;“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ep;&ep;凶狠,丧心病狂的女人扬手一挥,她手上的手机掉落到地,一阵雪风吹来,白雪飘飞,将手机掩没。

&ep;&ep;“尹婉,你害了我,让你父亲丧命,今天,我们就来了一个了结,我们一起下去陪你爸爸吧,你爸爸在地底下好孤独呢。”

&ep;&ep;林佩姿的声音变得温柔,迷茫的眼神布满了浑浊。

&ep;&ep;“他说,尹婉,我好寂寞,我好冷,你在招呼我们呢。”

&ep;&ep;精神又开始不正常了,尹婉听了心凉了半截,彻骨冰寒中,见母亲眼神飘忽,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尹婉赶紧从地面上爬起,不顾掌心破皮的疼痛,强撑起身往前走。

&ep;&ep;可是,她的阵痛已经到达了一到极限,下面有一股子滚烫狂倾而出,还听到了‘兹嘶’声,羊水破了。

&ep;&ep;医生说,羊水一旦破了就代表着孩子即将临世。

&ep;&ep;不……她不能让孩子在这种荒郊野外出生……

&ep;&ep;薛湛……薛湛呵……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ep;&ep;“尹婉,你跑不掉。”身后的女人嗓音犹如魔鬼,表情狰狞,一步一步向那趴在雪地里,咬牙忍住疼痛的女儿走去。

&ep;&ep;“妈,你别过来……妈。”

&ep;&ep;绝世的痛楚已经让她不能再站起来走路,她只能满眼惊惧地向后退缩。

&ep;&ep;“妈,我是你辛苦养大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ep;&ep;“不,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是一头白眼儿狼。”

&ep;&ep;她似乎看到了眼前,面容扭曲的女人变成了一头嗜血的孤狼,张开了大口,想要把她一口吞进肚腹里。

&ep;&ep;以前她把她当宝,将她看成是生命里最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可是,尹婉垮了,她所有的梦也破了,她这个人从小就是富家千金,没什么特长,唯一比同龄女子稍微多了几分姿色,仗着这个,她与尹家联了姻,联姻后,尹方毅虽待她不错,却也四处捻花惹草,为了能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为了能有一个依靠,在女儿夭折后,她用自己死去的孩子换了好友薛泽兰的孩子,那就是尹婉,曾经,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ep;&ep;为了能抓住尹方毅的心,她背弃了对好友的承诺,在泽兰临死时,她把孩子托付给她,让她将孩子送回薛家,然而,她却做了李代桃僵之事。

&ep;&ep;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抓到?

&ep;&ep;多年前,她早就知道了尹方毅与敖秀晴的事,表面上她假装着睁一只闭一只眼,实际上,私底下,她曾找过敖秀晴的麻烦,每次尹方毅出差,她就会变态地派给敖秀晴许多的活,甚至让她举手给尹婉当烛台看书。

&ep;&ep;明明就有电灯,她偏生要让她举着。

&ep;&ep;因为,她心里有恨,有怨,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没有办法,只得。

&ep;&ep;温馨的家也不过只维持了二十年而已,敖秀晴的儿子敖辰寰带着浓烈的火焰归来,尹氏被他击垮。

&ep;&ep;她的幸福在瞬间化为乌有,让她怎么能不恨,不怨呢?

&ep;&ep;她把这一切怪在了尹婉身上,再加上东窗事发,她以为薛家不会愿望自己,所以,便整天东躲西藏,没想,还是被尹婉找到了。

&ep;&ep;尹婉已经渐呈现晕迷,眼前的一切模糊一片,她只听到林佩姿拍着她的脸说:“女儿,让我们一起去陪你父亲吧,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ep;&ep;无比的绝望延伸至五脏肺腑……

&ep;&ep;血从沿着她的裤腿滴落至雪地上,鲜艳的红与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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