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拔开了两个一直挡在她前面的属下,属下见他过来,毕恭毕敬地退开。

&ep;&ep;她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为什么?”

&ep;&ep;这句‘为什么?’,她相信他能懂,为什么避开她,不见她?为什么要跑到金三角来,为什么要卖凶杀敖辰寰?为什么要假装与卢蝶纠缠?

&ep;&ep;几十几万个为什么,让安少弦一时间答不上来。

&ep;&ep;垂下了眼帘,避开了女人咄咄逼人的注视。

&ep;&ep;“你朋友啊?”一个女人撑了一把雨伞从屋子里走出来。

&ep;&ep;身上穿了一件冬衣,腰上却拴了一条围裙,着装有些不伦不类。

&ep;&ep;她笑着问。

&ep;&ep;“嗯。”男人低下了头,轻轻地应着。

&ep;&ep;“进去吧,雨太大了。”

&ep;&ep;女人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便利小店。

&ep;&ep;店子不大,不过,生意却很好,仅只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人前来购物,女人收了债,清理了一下货物,然后转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利店的一间小圆桌上就摆满了好几个菜品。

&ep;&ep;“今天风太大,没什么现成的菜,将就吃吧。”

&ep;&ep;然后,她用一张毛巾擦着被雨水淋湿的秀发,擦干净后,拿起了筷子,闷声不响地扒着饭。

&ep;&ep;安少弦则给小男孩一起玩儿开,吃罢了晚饭,安少弦坐在餐桌前给怀里的小男孩讲故事,而她则跟随着女人进了厨房。

&ep;&ep;帮着她一起洗碗。

&ep;&ep;“你很漂亮,尹小姐。”

&ep;&ep;女人一边洗着碗,一边夸奖着她。

&ep;&ep;尹婉摇了摇头,眼前的女人是一个虽然年纪不到三十岁,可是,尹婉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ep;&ep;“我想此时此刻,你心里可能有上千万个疑问,我是谁?少弦为什么又会在这儿是吧?”

&ep;&ep;见她仍然不抿唇不语,女人径自又说道:“我叫安妮,这名字还是少弦取的,我的命是他救的,五年前,他去澳州的时候,在夜总会救下我,当时,我怀着仔仔,噢,就是他怀里的小男孩,是我的儿子,少弦也非常喜欢她,他在澳洲治眼睛的时候,是我们母子日夜陪伴在他左右,他睁开眼睛看的第一个人是我,当时,他明明看着我,视线却在虚空中集聚成一个点,他说,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ep;&ep;安妮回忆着说。

&ep;&ep;“当时,我还不清楚他口中所说的她是谁,现在,想起来,可能就是你了,少弦一直都很记挂你,为了你,他吃了太多的苦,他接受了继父开出一切不平等条约,只为了能治好眼睛回锦州城找你,自从他从那帮牲畜手下救下了我开始,我就一直跟随着他,你不要想歪了。”

&ep;&ep;安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ep;&ep;“他从来都没碰过我,我知道他只是可怜我们母子,所以,才一直照顾着我们,这间铺子是他卖给我们的,这些年来,我慢慢地喜欢上了他,可是,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了希望。”

&ep;&ep;女人在情敌面前剖析着自己。

&ep;&ep;“知道吗?被他继父陷害,他在澳州染上了毒瘾,为了戒掉它回来找你,他甚至不惜拿刀割自己身上的肉,我看着当时心疼的半死,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走不进他的心里,不管我如何的努力,他终于戒了那玩意儿回去了,他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娶你了,我从没见他如此开心过,尹小姐,他是真的爱你,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深得不想放下,深到不想伤害你,但是,偏偏他又伤害了你,知道吗?他的眼睛由于经历了无数次的手术,眼角膜已经破损了,医生说治不好了,而且,他生病了,重病。”

&ep;&ep;“什么病?”

&ep;&ep;尹婉倏地一惊。

&ep;&ep;“肝癌晚期。”

&ep;&ep;天空中划过几个惊雷,轰得尹婉险些就站不稳身子,差一点向前面扑去。

&ep;&ep;肝癌晚期,自从安妮讲了这几个字后,她的脑海里就一直回旋着这几个字,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ep;&ep;原来,这就是他故意与卢蝶纠缠在一起,故意做戏给她看的真正缘由,也是他卖凶杀人的真正缘由,当然骨子里,灵魂深处,也还了那么一抹恨。

&ep;&ep;要不是安鼎天,还有敖辰寰,也许,他安少弦的人生都可能会改写。

&ep;&ep;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放过那些曾经害过他的人。

&ep;&ep;尹婉是怎么走出厨房的,她忘记了,她来至了小小的客厅,客厅里,男人正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身上的大衣解开了纽扣,敞开着,正把玩着手机,见她走过来,抬起的头,深邃的眸光如火炬,似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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