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路上沿着人类术士身上的灵能气味快速飞行,一片黑暗中,他的双眼仍是可以清楚辨识,这是人类无法拥有的,黑暗之物才有的双眼。

&ep;&ep;很快,他便找到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入侵者。

&ep;&ep;他学着对方刻意压制着自身的气息,隐于高空俯视着下方。

&ep;&ep;那是一名面目精悍的人类男子,穿着一身朴素道服,霜发在鬓边蔓延。

&ep;&ep;散落在对方脚下的死物张显着人类术士的一定力量,但是下方的地点……

&ep;&ep;他凝目一看,冷笑出声……竟然来到了这里吗?

&ep;&ep;也许是他的声音,又或是他无意间释放出的杀气暴露了他,倏忽,一道灵能直扑而来,带着在一片黑暗中刺眼无比的白光,撞击在他瞬间张开的黑气上,两相抵消之下,如盾的球面闪烁了下便消失于无形。

&ep;&ep;他感受着刚刚灵能的波动。淡淡一瞥,看向下方结起手印仰面朝上的人类术士。

&ep;&ep;术士的眼瞳震颤着,行踪被发现的惊诧很快地就被抚平,沉声道,「黑发黑衣和一双巨翅……魑魅魍魎之主啊,看来你很企重我嘛?竟然亲自前来迎接?」

&ep;&ep;他于空中扫视了术士一眼,没有发现术士害怕的样子……至少,他掩藏的很好。

&ep;&ep;他勾唇一笑,只说,「人类,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ep;&ep;不是来这里做什么,而是怎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世上最阴邪之物的诞生地。

&ep;&ep;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彷彿只是在询问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他自身却与之相反,浑身散发的威压,让术士在相隔如此距离仍能感到极大力量的震慑与窒息般的压迫。

&ep;&ep;术士压抑着颤抖的呼吸,抬眼狠狠瞪视。

&ep;&ep;「愚蠢的问题!来到这里除了消灭你──还能做什!」彷彿是要驱散内心的害怕,在高声驳斥中,愤怒夹带着惊惧使术士在电光火石间便拋出数十张白符,「既然你特意出现在我面前,那便去死吧!」结印的双手翻转变化,瞬间催动出的符力猛力击向空中──

&ep;&ep;望着眼前大片的白,习惯了黑暗的他竟有一瞬的失神,甚至因为太过刺亮而不禁瞇起双眼,白色的光影在他纯黑的眼瞳中晃动,犹如拥有脉动的生命火焰。

&ep;&ep;白色的灵能炸开,术士依然结着手印紧盯着空中,身上素色的衣衫几乎被冷汗浸湿。

&ep;&ep;皱着眉,从怀里快速抽出一张白符掐诀念诵,符纸顿时化作白鸽快速飞离。术士警觉着做好堂堂妖孽之主必定不会受到如他所想的伤害的心理准备……但当爆炸的波动散去,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时,他还是不由得地缩紧了瞳孔。

&ep;&ep;彷彿要映证术士心里最坏的想像,漆黑的发妖异地自术士身边扬起,还没来的及转眼看去,一隻苍白毫无温度的手便迅速掐上术士的喉咙。

&ep;&ep;纯粹邪恶的眼神极近的逼视着。

&ep;&ep;「人类,你说笑呢?就凭你一个……也妄想将我消灭?」最后一字轻飘飘落地,他手中爆起的黑气也同时将术士的喉咙炸毁,连带整个人被强劲的力道弹飞。

&ep;&ep;他看着远处自上砸下重重滚落的躯体,缓缓移步靠近。

&ep;&ep;而且若不是他有察觉,这时候他原本是要随着眾多鬼怪去人间玩乐的,与其质疑这术士是要来消灭他的,还不如说他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而来……好比说探查。

&ep;&ep;他微抬起手掌,摊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术士便凭空被他提起,连挣扎也做不到,垂死一般。

&ep;&ep;他踱步到近处,眼里毫无半丝笑意,「真是有趣……你来这『初始之地』有何目的?」

&ep;&ep;他指向两人不远处从地面隆起许多的大片石地,不算高的岩壁看上去平凡无奇……但这也仅限于从平地上看而已。

&ep;&ep;若是自高处往下看去,将会发现这不是块岩台,而是一处巨大无比的深池。

&ep;&ep;昔日承载了无数魑魅魍魎在此相互残杀、吞食彼此精气血肉,造就绝对强者诞生的、最为污秽邪肆的初始之地。

&ep;&ep;他当初就是在此诞生的,犹如至烈兇残的毒蛊,吸食所有败下的弱者成为他的血肉。

&ep;&ep;如今虽已空无一物,但那长年不散的阴邪之气缠绕连普通妖怪也不敢靠近,更别说区区一个人类,这不是别有居心还能是什么?

&ep;&ep;术士的喉咙发出急促的呼呼嘘声,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处冒着血沫,格外骇人。

&ep;&ep;他声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喉咙毁了说不出话了?刚刚真是轰错了地方。」

&ep;&ep;他又逼近了些,「怎么办呢……我已经许久没遇上有趣的事了,如果无法知道你的目的,我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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