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被带往前厅,打开门,清一色是白衣装扮的“鬼”,男女各有,最前面的就是一身黑衣的李安通。

&ep;&ep;带头的是叫魏老爷子,年近八十,他率领着一干人住在这齐氏大宅里。当年,齐沐为救齐家、风家等几百号人,不惜以身涉险,一朝失败,不仅齐家人尽数覆灭,连齐沐大人自己也瞎了眼睛,不知所踪。

&ep;&ep;但总有些幸存者,魏家就是。魏老爷子是当年齐家的大管家,他们得益于齐沐他们的牺牲,偷活了下来。但天下之大,何处又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ep;&ep;于是,思量再三,他们便在这齐氏老宅住了下来,若是有人来,就装神弄鬼,以吓退他们。

&ep;&ep;魏老爷子道,“何贤无道,残害忠良,连累齐家满门被戮。齐沐大人,也因此……”他说起当年往事,就不由老泪纵横,欷歔感叹。

&ep;&ep;“卫主请看。”魏老爷子命子媳加亮灯,他们为齐沐等忠臣义士塑了小像,瓜果香烟供奉,日日祭拜。

&ep;&ep;李安通道,“齐沐大人若是知道还有人记着她,也知道你们过得安好,她一定很高兴。”

&ep;&ep;魏老爷子道,“不止我们。当年的幸存者们会一辈子感念齐沐大人的。”

&ep;&ep;其中一个子侄道,“爷爷常常教我们,要世世代代铭记齐相的恩德。”

&ep;&ep;“我们不会忘记他们的。”一个清脆的童音。李安通注意到这是他们魏家最小的孩子。

&ep;&ep;又有人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何贤造成的!这个狗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ep;&ep;婴芽接口道,“那又何难!我们卫主这次上长安,就是去杀何贤的!”

&ep;&ep;魏老爷子道,“卫主若真的能替天行道,我们愿为卫主效犬马之劳!”其他人闻此均喜悦万分,纷纷跪下异口同声,“愿为卫主效犬马之劳!”

&ep;&ep;那小孩道,“卫主大人,坏人就该由坏人去杀。你不是坏人吗?”

&ep;&ep;“小亦!”一个妇人忙呵斥,这是孩子的母亲,“不能这么对卫主说话!”

&ep;&ep;李安通扶起魏老爷子,“何贤,我会去杀的。小亦说得对,坏人就该由坏人来杀。”

&ep;&ep;得到李安通的答复,魏家人更加把李安通视为恩人,洗掉鬼怪妆容,妥善安排他们的住宿。

&ep;&ep;李安通则还有一个疑问,他们怎么知道要用黑蛇的过往,来激怒黑蛇?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魏老爷子摸着胡须道,

&ep;&ep;“是那人叫我不要说。刚才引这黑蛇来后厅,也是他的主意。”

&ep;&ep;李安通心想,之前俞闲也这样说,现在魏老爷子又是这样说,看来这人一直在帮自己,就是不想与她见面。

&ep;&ep;“他……是不是也不想见我?”

&ep;&ep;魏老爷子道,“那少年公子说花园一见。”

&ep;&ep;李安通顾不上休息,独自前往花园,月色皎洁,花影照人,偶尔听得草木窸窣,有来往小物,偷跑而去。她眼见月下隐约站着一人,等他转头,吃了一惊,

&ep;&ep;“俞闲?”是刚才消失的俞闲。

&ep;&ep;“是你!”她的语气骤然变冷。

&ep;&ep;“你以为是谁?”

&ep;&ep;“……”

&ep;&ep;“你以为是赵启秀么?”

&ep;&ep;“……我没这么说。”

&ep;&ep;俞闲冷然道,“他提醒得对,你是不该信我了。你真傻。我骗你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我害你一次,就会两次,三次。真正为你好的人,是舍不得骗你的。”

&ep;&ep;“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希望我杀了你么。”她脸蕴怒色。

&ep;&ep;俞闲道,“……我……通哥。我也是情非得已。”

&ep;&ep;“何荩诚他们抓了阿珠的家人,逼我为他们做事,为了救人,我不得不先害西卫,再害你。我已经护不了阿珠,现在连她的家人也护不了……刚才我已经换出了阿珠的家人,并把他们妥善安置。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没事……”

&ep;&ep;“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没事?你还真是心宽啊!”她嘲讽道。

&ep;&ep;俞闲叹了一口气,“你是西卫卫主,怎么会被黑蛇这样的人所杀?小清音是金钰的后人。婴芽,他别杀人就不错了。其他人,我是管不着的。阿珠的家人却……不管怎样,你要杀要剐都来吧。”他递了一把匕首给她。

&ep;&ep;李安通心想,让她抉择,这样她反而下不了手。这些西卫的人行事真是让人费解。可他背叛西卫是事实,背叛他们亦是事实,她扔掉匕首,“以后你就当个末级暗卫吧。”

&ep;&ep;“是。”俞闲谦卑地低下头,又拿出一封书信,“这是赵启秀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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