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到的时候,隔壁的柴永春并不在,估计又去边上的竹林打坐参禅去了。此人还极爱禅宗。

&ep;&ep;沈云竹坐下来,书桌正对着门,隔间极小,只容几人站立,里面就一张单人床和读书用的书桌,说是房间,不如说是考试用的单间。

&ep;&ep;白天还好,阳光照得进来,暖烘烘的,到了晚上,估计要冻死。这样简陋的房子,住的学子却极多,也许是因为这里包吃住。

&ep;&ep;李安通见沈云竹翻开一本书,正读起来,样子说不出的冷淡,她自问心高气傲,为人处世算是有些个性,但世上怪人何其多,柴永春是一个,这沈云竹也好不到哪里去。

&ep;&ep;她也不理他,靠在床上休息起来。现在还早,正好可以补个眠。

&ep;&ep;沈云竹读得累了,却听后面半点动静也没,转过头,见她睡得安稳。他不喜欢李安通,是一直以来的事情,不仅因为此人蛮横霸道,说赖账就赖账,以前惹得妈妈总是伤心。

&ep;&ep;他觉得母亲后来得病去世,也许就跟李安通总爱气她有关。这李家的人,李良么油嘴滑舌,总爱言语调戏母亲,李安通闹事打架,把他家的小酒楼弄得是乱七八糟。

&ep;&ep;他对她是从小就养成的厌恶感,所以他很难喜欢李安通。他走到她身边,推推她,李安通揉着睡眼起来,“干嘛?”

&ep;&ep;“差不多了,做好准备。柴永春回来了。”

&ep;&ep;李安通对这个怪人中的怪人心中好奇得很,睡意立退,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看着一个敞着宽袍宽袖的男子从绿竹林中而出,头发披散着,身高体瘦,一双凤眼十分突出,果真是说不出的潇洒特别。

&ep;&ep;她微笑道,“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此人有魏晋之风啊。不过论相貌还是你好些,你说这戚飞尘是看上他什么?”

&ep;&ep;听说戚飞尘爱惨了这个长安才子柴永春,几乎是日日来献殷勤。

&ep;&ep;沈云竹执笔点墨,正在写字,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爱相貌的,有时候才华更让人喜欢。”这话里有颇浓的讽刺,可惜李安通是听不出的。

&ep;&ep;李安通道,“是啊。像我,很多人就爱我武艺高强。”

&ep;&ep;沈云竹见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心道,油嘴滑舌,恬不知耻,心中更是鄙夷。

&ep;&ep;说话间,又见不远处一个瘦弱的男子晃晃悠悠地携着一个小童而来,男子下巴突出,典型的鞋拔子脸,丑得出奇,正是戚飞尘,乍看实在不像戚威的儿子。

&ep;&ep;据说戚威身高九尺,力大无穷,能举千斤鼎,作战极为威猛,却生出一个像老鼠一般的儿子。

&ep;&ep;戚飞尘一路走来,轻佻地一路看隔间里的学子,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心中微憾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就在路过沈云竹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定睛一看。

&ep;&ep;只见沈云竹一身轻衣宽带坐在桌前,持卷吟哦,持书的手指修长,书后面的脸洁白干净,五官雅正,在这众多的普通学子之中,让人眼前一亮。

&ep;&ep;但贸然搭讪,又在柴永春的隔壁,实在不太好意思。他只得装模作样地路过。

&ep;&ep;戚飞尘找柴永春搭话,说了些参禅的话儿。过了一会儿,柴永春便说自己要睡了,让他先行离开。这正合戚飞尘的心意,李安通也顺势喊住他道,“公子,你的东西掉拉。”

&ep;&ep;她装模作样地拾起一个东西递给戚飞尘,他接过,上面是一个纸条。他抬起头,见沈云竹对他微微一笑。戚飞尘的心就被震开了。

&ep;&ep;沈云竹站起来,道,“听说前殿的银杏开了,撒了一地,霎是好看。”他往前走。戚飞尘便跟着他而去。

&ep;&ep;李安通见沈云竹驾轻就熟,心想这小子做起这档子事,完全不用学啊,做的好极了。

&ep;&ep;他们似乎相谈甚欢,银杏倒成了摆设。正在一切顺利时,正好见宋莹心等人走来,看到戚飞尘,齐声道,“戚哥哥。”

&ep;&ep;沈云竹见是她们,执手行了一个礼。

&ep;&ep;郭红含道,“沈云竹,这名字好生熟悉。赵启秀你认识么?”

&ep;&ep;三人都看向沈云竹。李安通心中也惊了一惊,这郭红含为什么会认识赵启秀?再说了赵启秀和沈云竹又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ep;&ep;沈云竹道,“不太认识。”

&ep;&ep;郭红含哦了一声,道,“我听学林说的,如今太学里又来了些新生,都十分厉害,让夫子们都刮目相看,其中一个是赵启秀,还有一个就是你拉,沈云竹。”

&ep;&ep;原来是这个关系。李安通捏了一把汗,她口中的学林,就是郭学林了。如今郭学林也在太学。她偷瞄了一圈,幸亏他没来,这个跟她只差了两个月的弟弟可难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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