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云雾镇。

&ep;&ep;他帮她解开了心中执着飘然离去。

&ep;&ep;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ep;&ep;乌颜九甚至忘了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ep;&ep;五十年?一百年?

&ep;&ep;又或是更久?

&ep;&ep;这些年她来天澜山脚的次数很多。

&ep;&ep;每一次,都是孤独一人。

&ep;&ep;一坛果子酒,一壶云雾茶。

&ep;&ep;一坐就是一整天。

&ep;&ep;直到酒喝完,茶无味,她才会一步三回头,黯然返回天澜魔宗。

&ep;&ep;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ep;&ep;与她结伴而行的还有红衣。

&ep;&ep;准确来说,是红衣的骨灰。

&ep;&ep;按其生前要求,洒在了天澜山脚。

&ep;&ep;那柄他留给红衣的断剑挂饰则被她埋进了碎石里。

&ep;&ep;无论生死,仅护红衣一人。

&ep;&ep;“陈安。”

&ep;&ep;“前辈。”

&ep;&ep;乌颜九拎着酒坛,醉眼惺忪的起身,大声的喊着。

&ep;&ep;无人应答。

&ep;&ep;无人出现。

&ep;&ep;她喝完最后一口酒,听着山谷间传来的回音,笑颜如花。

&ep;&ep;“怎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被人追杀,就没去拜拜魔神祈祷一下吗?”

&ep;&ep;“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ep;&ep;“若是以后想来风魔宗修行,就去天醉楼找一位名叫风落舞的女子,告诉她,你是我半个徒弟,她会帮你的。”

&ep;&ep;“我陈安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无情。”

&ep;&ep;“我可以帮你,但那些人,必须是你自己去杀。”

&ep;&ep;“颜九,再见了。”

&ep;&ep;虎兽车越走越远,那枚被乌颜九视若珍宝的客卿令牌埋在了断剑旁。

&ep;&ep;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只改变了她的命运,也闯入了红衣心里。

&ep;&ep;……

&ep;&ep;天醉楼,顶层阁楼。

&ep;&ep;风落舞满脸不屑的望着下方空地上摆放的大量礼品,寒声道:“不是早吩咐过你们了,再有这些东西全都给我丢出去,一件都别要。我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了?”

&ep;&ep;“楼主。”扈老冷汗直流,苦笑着解释道:“对方是东漠火魔宗亲传弟子,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法当面扫人脸面。您若见着心烦,我这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ep;&ep;“是啊楼主,火魔宗此次前来南疆是受我们风魔宗邀请。再则,我听说宗主有意将您许配给……”罗老硬着头皮说道:“这是宗主的意思,哪怕你心生不满,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ep;&ep;风落舞不怒反笑,玉手轻挥。

&ep;&ep;“轰。”

&ep;&ep;堆放如山的礼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ep;&ep;“父亲的意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