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怀远所至之处,人人喊打,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ep;&ep;若真能善待手下,岂会半日不到就叛了主。

&ep;&ep;顾怀远惦记着自己最后一张王牌,一路踉跄跑到了启微帝所处的小院。

&ep;&ep;顾琅景信步跟到这座废弃的宫落,他皱眉,想来父皇应该被藏在这儿。

&ep;&ep;他并不想救启微帝,不过是不想老头死,自己好继承帝位罢了。

&ep;&ep;“大哥,你还真有胆气跟到这儿。”顾怀远抹了把唇,笑的狠毒,“父皇就在里面,你若杀了我,他也别想活。”

&ep;&ep;顾琅景穿一身黑色锦袍,领口沾着不是是谁的血,裤管下的右腿隐隐作痛,可身姿仍挺得笔直。

&ep;&ep;他望着顾怀远,漆黑的眸闪过一抹锐利之色,“瓮中之鳖,有什么资格和孤谈条件?”

&ep;&ep;“顾琅景,我要同你真真正正打一次。我要让老头子看看,没了皇后所出的嫡出太子名头,你就是个臭鱼烂虾,你不配当储君,一直压着我!”

&ep;&ep;顾怀远一拳打碎残破的轩窗,木屑并着灰尘飞溅的到处都是,窗后露出的赫然是启微帝枯瘦的脸。

&ep;&ep;他狰狞地笑,“我要在老爷子面前证明,你就是个废物。”

&ep;&ep;说完,他便笔直的朝顾琅景冲过去,握拳成风,直袭面门,步子碾过地面惊起了大片落叶。

&ep;&ep;远处阴云密布,下起了骤雨,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清脆泛着凉意。

&ep;&ep;顾琅景立在原地屈臂躲过那一拳,左腿顺势踢在他腰间软肋,疼的顾怀远龇牙,却仍旧以更凶猛的姿势冲过去。

&ep;&ep;启微帝神色郁郁,眼神浑浊,他听见自己两个儿子在外面自相残杀,颤颤巍巍的胳膊提起了一旁小案上的笔。

&ep;&ep;皱巴的宣纸上寥寥几笔,朕走以后,太子独挡大梁,众卿得……

&ep;&ep;雨势愈打,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布满了伤痕。

&ep;&ep;顾怀远打了半天,发现他一直就站在那儿,无论他如何出招也惹不得他动弹一下。

&ep;&ep;他细看了看,发现顾琅景的右腿竟不自觉的在抖。

&ep;&ep;“呦呵,原来是个残疾呢。”

&ep;&ep;想通了弱点,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对付。

&ep;&ep;又一个挺身,他一拳照着顾琅景脸砸去,面上声势浩大,可裤下的腿却以刁钻的角度直直踢向膝盖。

&ep;&ep;一声闷响,顾琅景腿失力跪在了地上,拳头拄在地上被石子划破了好几个血道子。

&ep;&ep;顾怀远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眸光森然,“废物,你去死吧。”

&ep;&ep;一记手刀,就欲照着顾琅景后脖颈劈下去时顿住了动作。

&ep;&ep;顾怀远神色扭曲,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身下。

&ep;&ep;自己后背的皮肉被刺开,脊骨被两根手指勾着。

&ep;&ep;撕心裂肺的痛意从脑内袭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不由自主的痉挛倒在了地上。

&ep;&ep;顾琅景垂着头,雨水顺着额间簌簌滴下打湿了他的眉眼。

&ep;&ep;他轻声喃,“下辈子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吧。”

&ep;&ep;随后“咔嚓”一声,故技重施,空气中传来了脊骨断裂的声音。

&ep;&ep;地上顿时散着浓浓的血腥味,不一会儿便被重重雨幕冲刷个干净。

&ep;&ep;顾琅景替他抹了抹死不瞑目的眼,缓缓站起了身。

&ep;&ep;屋内启微帝听到了胜负,一滴浊泪落在纸上,挣扎着写完最后一句。

&ep;&ep;吾儿珍重。

&ep;&ep;他偏过身子,瘦的脱相凝视着雨中的背影,唇角浮了一抹笑。

&ep;&ep;顾琅景走进来时,启微帝已经断气。

&ep;&ep;他愣怔片刻,看到了桌上笔墨未干的遗诏,洋洋洒洒的最后,竟还是要他继承帝位。

&ep;&ep;他坐在启微帝身旁,以手掩面。保持了这个姿势,久久未动。

&ep;&ep;*

&ep;&ep;嘉和六年,二皇子顾怀远毒杀陛下,软禁长公主等一干皇族,污蔑太子景叛国谋逆,被击毙于大悦宫内。

&ep;&ep;时隔数月的风雨终于尘埃落定,距离先帝启微发丧也有月余,整个大悦宫都笼罩在一股欣欣向荣的氛围里。

&ep;&ep;他们的新帝就要登基了。

&ep;&ep;这一个月里,顾琅景肃清了二皇子党的余孽,将淑贵妃,赵巧英一众女眷打入了冷宫,革除了赵相的官职,家眷流放西北。

&ep;&ep;什么事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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