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出兵站的院子,穆子旭看到李进东低着头站在路边,用脚在地上划着圈,像是在思考问题。

&ep;&ep;“进东,进东。”穆子旭走了过去。

&ep;&ep;李进东没有答应,也没有抬头,脚还在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ep;&ep;穆子旭拍着李进东的肩膀说:“进东,谢谢你配合得这么好。”

&ep;&ep;李进东不明白穆子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ep;&ep;“进东,你不知道吧,我另外还备了一瓶,又给黑狗了。”穆子旭似笑非笑地说。

&ep;&ep;“你真是个浑球!”李进东大声说,“我实在搞不懂,你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黑狗这个样子,他一时想不通,把安眠药吃多了,你就是杀人犯!”

&ep;&ep;穆子旭推了一下李进东的肩头,诡秘地笑了笑说:“我能害兄弟吗?我这是在救黑狗。”

&ep;&ep;“怎么讲?”李进东问。

&ep;&ep;“你看看那药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ep;&ep;李进东拿出药瓶,打开一看,笑了。瓶子里装得不是什么药片,而一粒粒黄豆,便问:“你搞什么鬼?”

&ep;&ep;穆子旭说:“非常时期要采取非常手段,劝将不如激将。黑狗现在脑子不转弯,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刺激他,让他清醒过来。”

&ep;&ep;“你给他的那一瓶,也是黄豆?”李进东问。

&ep;&ep;“当然。”穆子旭说。

&ep;&ep;“你这样做,能点醒他吗?”李进东百思不得其解。

&ep;&ep;“我就是在赌,我赌他不会打开药瓶。”

&ep;&ep;“为什么?”

&ep;&ep;“首先,他的失眠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心病,心病要用心来治,药是治不了的。所以,陈默在下定决心之前不会打开药瓶。

&ep;&ep;“如果他真的犯傻,要吃安眠药,那当然也不可能得逞,只能算我这一招失灵,不会有什么后果。

&ep;&ep;“如果我的话能惊醒他,他回心转意,当然就不会打开药瓶子,这就更没有风险。给他一点时间,我们过一阵子再去看他。”

&ep;&ep;“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断定他不可能吃安眠药?”李进东皱着眉头问,“如果他就是想睡一个好觉呢。”

&ep;&ep;“陈默同志,性格偏执,他要么不吃药,要么吃猛药,这一点我了解。他不肯轻易放弃一个女子,难道他肯轻易放弃生命吗?”

&ep;&ep;“哦,好像也是。”

&ep;&ep;“再说了,他的理想抱负还没实现,他是想在部队干一番事业,只是眼前的情感纠葛蒙蔽了双眼。一旦他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该怎么做了。”穆子旭自信地说。

&ep;&ep;“你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李进东埋怨道。

&ep;&ep;“告诉你?怕你演砸了。”穆子旭笑道。

&ep;&ep;“那我们现在去看一看他吧。”李进东说。

&ep;&ep;“不急不急,等他想明白了,我们晚一会儿再过去。如果他正在考虑,我们去反倒打扰他。”

&ep;&ep;穆子旭和李进东向驻训点走去,两人边走边聊。

&ep;&ep;……

&ep;&ep;房间内,陈默把那个小药瓶子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药瓶子上的文字,是的,是安眠药。他又看了看生产日期,还好,在保质期内,药效可以保证。

&ep;&ep;他摇了摇瓶子,听到“唰唰”的声音。

&ep;&ep;他把那小药瓶子捏在手心里,捏得很紧,几乎要出捏出汗来。

&ep;&ep;他在回想穆子旭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ep;&ep;真的要按穆子旭说的去做吗?那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那样做,对得起谁呢?对得起深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吗?

&ep;&ep;父母千辛万苦把自己拉扯大,难道就让他们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吗?自己一心想在部队有所成就,这样做岂不是前功尽弃?别人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ep;&ep;阿孜姑丽走了,她留下一个昆仑女神的英雄形象,如果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会是一个什么形象?

&ep;&ep;况且,真的这样做,就真的能见到阿孜姑丽吗?不可能。那还不是自欺欺人?

&ep;&ep;想到这里,陈默不由得打了一个战栗。

&ep;&ep;其实,自己根本没想过要自杀,只是想尽早从失落之中解脱出来,苦于没有办法,穆子旭这小子,他正话反说,用激将法来刺激。

&ep;&ep;难道他不怕我真的吃安眠药?他们是想帮我,可是这个忙,谁也帮不了,自己胸中的块垒,只能自己去打开,外人谁也没办法?

&ep;&ep;也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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