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餐馆里出来,天早已黑了。众人各自散去。

&ep;&ep;刘天来拉了一下陈默的袖子说:“走,兄弟,到我宿舍去。”

&ep;&ep;“有事?”

&ep;&ep;“我从老家给你带了一些土特产。”

&ep;&ep;“只听说部属给领导送东西,哪有你这样领导给手下带东西的。”

&ep;&ep;刘天来拍着陈默的肩膀说:“都是兄弟,什么领导不领导的。”

&ep;&ep;两人来到宿舍。推门开的一瞬间,陈默就发现宿舍变样了。

&ep;&ep;刘天来和郑东原来住一起的,郑东因为妻子来队,搬到临时家属院去了。这儿只剩下刘天来。

&ep;&ep;“坐吧,随便坐。”刘天来从床下拎出一个纸箱,打开来对陈默说,“这是老家的腊肠,你尝一尝。”

&ep;&ep;“副主任,这大老远,你还带这些,实在不好意思啊。”

&ep;&ep;“少废话,拿回去吃吧。找个炉子煮一煮,夹馒头,可好吃了。”

&ep;&ep;陈默接过纸箱,放在门口。他在椅子上坐下。

&ep;&ep;屋里的炉子已经拆掉了,郑东的床铺上那个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也不见了。

&ep;&ep;“郑干事把他的床垫搬到家属院去了?”陈默问。

&ep;&ep;“搬什么搬,送人了。”

&ep;&ep;“送人了?”

&ep;&ep;“他那个单人床垫,搬过去有什么用?”

&ep;&ep;“为什么送人了,他不用了吗?”陈默问。

&ep;&ep;“你没发现吗?郑东这次回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刘天来说着,又抽起烟来,“看吧,他的私人电话也拆掉了,挂了几年的蚊帐也取掉了。”

&ep;&ep;“电话是移到家属院那边了吧?”

&ep;&ep;“不。就是停机了,不再用了。”

&ep;&ep;“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

&ep;&ep;“估计是。”刘天来坐在床边,吐着烟圈说,

&ep;&ep;“郑东原来每天打电话联系的那个高干子女,叫什么‘小艺’,本想休假期间把这事定下来。

&ep;&ep;“结果回去没谈成,吹了。这家伙一气之下,回到自己老家兰陵县,找了个对象就结婚了。”

&ep;&ep;“一个月时间,谈恋爱带结婚,这是闪婚,真厉害。”

&ep;&ep;“他是回归现实了,原来的算盘打错了。”刘天来说,“你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花言巧语能骗得了谁啊?现实,现实,还是现实。”

&ep;&ep;“所谓的官二代,可能真是高攀不起。”

&ep;&ep;“别说什么官二代了,就是普通的女子,谁愿意嫁给个边防军人,整天就像守活寡。”

&ep;&ep;“这样的女子,还是有的。”

&ep;&ep;“有,但是凤毛麟角。能不能碰上,只能看运气了。即便是有幸遇上,结合了,保不准过两年又出问题。”

&ep;&ep;“郑东的运气不错。”

&ep;&ep;“他?他有他的小九九。郑东原打算转业进济南,希望破灭了,以后他只能回临沂市或者他们兰陵县了。”

&ep;&ep;“看样子,他是准备撤退了?”

&ep;&ep;“那肯定是。我敢打赌,今年年底,他绝对会打报告转业。”刘天来扔掉一根烟,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家庭和事业,永远难以两全,不要奢望两不误。”

&ep;&ep;“其实,一个人过,也挺好的。”陈默淡淡地说。

&ep;&ep;“哎,兄弟,千万别这么想。”刘天来说,“我这是随口说的,其实在哪里都可以找到合适的伴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说是不是?”

&ep;&ep;两人正说着放,房门开了,电影队的小周进来说:“报告副主任,刚才接通知,明天上午10点,在团小礼堂召开全团军官大会,要求穿冬季常服参加。陈干事,一块儿也就给你通知了。”

&ep;&ep;“好的,知道了,你去吧。”

&ep;&ep;刘天来摆了摆手,小周转身走了。

&ep;&ep;电影队的放映员小周,名义上是放映员,其实就是政治处的勤务兵,大大小小的琐事都由他负责上传下达,每天跑前跑后,也挺忙乎。

&ep;&ep;“副主任,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正式上班,要有崭新的姿态。”

&ep;&ep;“稍等。”刘天来站起来说,“我听说,在高原施工期间,你擅自离队,被困大雪之中,林政委要处理你。这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ep;&ep;“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陈默说,“部队回来好几天了,没有人提这事,侯主任、林政委,都没说。管他呢?爱咋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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