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们可是找对人了。正好,我明天要去一趟边防站。”老人笑着说。

&ep;&ep;“哦?真的,那太好了。”刘翠兴奋地说。

&ep;&ep;“你们看,我这儿的焦炭快烧完了,就剩下那么点。”老人指着炉子旁边那个没有盖子的木箱说,“眼看春天来了,没想到,又遇上倒春寒。明天我去边防站再弄点焦炭。可以顺便帮你们借一桶油。你们是要柴油还是汽油?”

&ep;&ep;“大叔,是汽油。”陈默说。

&ep;&ep;“大叔,你怎么去啊?”刘翠好奇地问,“听你说,从这儿到边防站有十公里路呢?”

&ep;&ep;“骑马呀。”老人说,“一看你这丫头,就没有在山里待过。”

&ep;&ep;“嘿嘿,那就谢谢大叔啦。”

&ep;&ep;刘翠不经意间,看到帐篷壁上挂着一张羊皮,毛朝里,皮朝外。那张羊皮上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位姑娘。

&ep;&ep;“大叔,这张羊皮画,是你画的?”

&ep;&ep;“噢,是的。”老人将风干肉袋子收起来。

&ep;&ep;“这画上的姑娘是……?”刘翠的毛病又犯了,见着什么人都喜欢打听这事那事。

&ep;&ep;“那是……”老人欲言又止,他取下酒囊,喝了一大口。

&ep;&ep;陈默看着那幅羊皮画,像是用炭棒画的,线条粗糙,构图简单,没有多少美感。从那装扮可以看出,画里是一个女子站在草原上。

&ep;&ep;“那是我的女人。”老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

&ep;&ep;“哦,她现在……?”刘翠轻声问。

&ep;&ep;“你这丫头,问题怎么这么多?”老人笑了。

&ep;&ep;“我是记者啊。”刘翠故意调皮地说,“您身上一定有天大的秘密,是不是?”

&ep;&ep;或许是刘翠的言语勾起了老人记忆,或许是马**酒催生了老人的怅惘。

&ep;&ep;“是有一段故事,已经三十多年了……”

&ep;&ep;“三十多年前,那时,您在边防站当兵?”刘翠的好奇心也被唤醒了。

&ep;&ep;“六十年代,我在边防站当兵。在我的老家有个姑娘,我们关系很好,也订了婚。正当我准备请假回去成婚的时候,边防站接到上级通知,要执行封控边境任务,任何人不得请假。”老人一边说,一边又喝了几口酒。

&ep;&ep;“具体是哪一年的事情啊?”刘翠问。

&ep;&ep;“六几年吧,那时中国和苏联关系不太好,时常会有边境摩擦。”

&ep;&ep;“那个姑娘一直在等你吧?”刘翠问。

&ep;&ep;“那时,通信不方便。我们去边境执行任务,就与家里失去联系。我们的小分队在山沟里一住就是一年半。”

&ep;&ep;“姑娘一定是等急了。”

&ep;&ep;“是啊,等我执行完封控边境的任务,回到老家去看她时。家里人说,她等不到我回去,就一个人来边防站找我,一直没有回家。家里人以为她跟我在一起。”

&ep;&ep;“那后来呢?”

&ep;&ep;“我立即返回部队,并在附近的牧民那里打听她的下落。有人说,见过一个姑娘从这里路过,但是后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ep;&ep;“那姑娘知道你们部队的营地吗?”

&ep;&ep;“她只知道个大概。听家里人说,她是在冬天进山的,冬天山里不安全啊……”老人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ep;&ep;“你一直在找她?”

&ep;&ep;“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见到她。”老人说,“我从部队复员后,就留在这一带放羊。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找来的,我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她。这一等,就等了三十年,三十年啊,一晃就过去了。”

&ep;&ep;刘翠看到,老人的眼睛湿润了。

&ep;&ep;陈默一直在认真听老人讲过去的事。他想起前些日子遇见的夏依达老人,这两位老人有什么关系吗?

&ep;&ep;“大叔,你老家是哪个县的?”陈默问。

&ep;&ep;“就是库卡县。”老人说。

&ep;&ep;“哪个村?”陈默问。

&ep;&ep;“阿合奇村。”老人说。

&ep;&ep;陈默看了一眼刘翠。刘翠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ep;&ep;夏依达就是库卡县阿合奇村的,难道这是巧合?

&ep;&ep;“大叔,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ep;&ep;“我?我叫阿布……”老人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看到炉子上的茶壶盖子“突突”往上顶,他连忙起身,将茶壶提起,放到炉子下面。

&ep;&ep;陈默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想知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