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用袖子擦了擦,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双手握住石头,捂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ep;&ep;山岗上又恢复了活力。战士们拿起工具分头行动,打炮眼的、抡大锤的、铲沙土的……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位老妇人。

&ep;&ep;这时,老妇人突然一转身,离开光缆沟,快步朝山头南侧的突出部位,也就是那个“乌龟”的头部走去。

&ep;&ep;陈默一直在观察着老人,他发现情况不妙,老人的举止有些异常。陈默大喊一声:“不好!保护老人!”

&ep;&ep;那老妇人走过“乌龟”的脖子,正向“乌**部”奔去,眼看着就要冲到悬崖边上了。

&ep;&ep;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她身后冲过去的一名战士,牢牢抱住了老人的腰,将她扑倒在地。

&ep;&ep;随后又有两三个战士跟着过去,将老妇人连拉带拖,带离了悬崖边。

&ep;&ep;“天呐,这是要干什么?”刘翠大吃一惊,“这老人脾气真倔。”

&ep;&ep;王誉峰带着战士将老人扶到平坦的山坡上。问她什么话,老人就是不开口,只是不停地哭。

&ep;&ep;“这下麻烦大了。”艾哈买提副主任摇摇头说。

&ep;&ep;山岗上的情势陷入僵局。有的战士给老人拿了一瓶水,老人不喝;有的想扶老人起来,老妇人也不动。

&ep;&ep;“这该怎么办?老妇人如果不走,部队就要停工不成?”刘翠问。

&ep;&ep;“此次光缆施工涉及区域大,各种情况都有可能遇到。这才刚刚开始,后续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更大的麻烦呢?”陈默说,“看看我们的部队有没有解决群众问题的能力吧。”

&ep;&ep;这时,眼镜指导员带着乡政府的人来了。

&ep;&ep;乡长穿着羊皮大衣,脚蹬手工缝制的长靴。他见到艾哈买提副主任,右手扶在胸前说:“首长,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影响到部队施工了。我们马上解决。”

&ep;&ep;艾哈买提也把右手按在胸前,稍稍弯腰,随即与乡长握手,说:“麻烦乡长了,群众工作还需要你们来做。”

&ep;&ep;乡长对随从来的两个年轻人说:“快,把那个疯婆子拖走。”

&ep;&ep;两人不由分说,上去就架起老妇人就往山下走。

&ep;&ep;老妇人哭喊着被拖离现场。她的身子使劲往下沉,脚勾在地上,划出了两条印迹。

&ep;&ep;乡长对艾哈买提说:“这个老妇人,精神不正常。不用理会她,部队该怎么干,照旧怎么干。”

&ep;&ep;“哦,她不像个疯子啊。”艾哈买提说,“她的家人呢?让她家人把她带走吧,你们不要采取强制手段哦。”

&ep;&ep;“她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乡长说,“她多年以前来到这里,说他男人是当兵的,让她在这里等着,她男人会来接她的。”

&ep;&ep;“他男人一直就没来吗?”艾哈买提问。

&ep;&ep;“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不知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乡长说。

&ep;&ep;“这附近有常驻的部队吗?”艾哈买提问。

&ep;&ep;“有两个边防连,距这儿都有五六十公里,隔着几座山呢。”乡长说。

&ep;&ep;“她丈夫叫什么名字,你们有没有去边防连队了解过?”艾哈买提问。

&ep;&ep;“她很少与人交流,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也没说过她的男人叫什么。”乡长说。

&ep;&ep;“她孤身一人是咋过日子的?”艾哈买提问。

&ep;&ep;“政府给她修了安置房,就在乡政府附近。她平时在这一带放羊。”乡长说。

&ep;&ep;“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还要跳崖?是部队的行动打扰到她了?”艾哈买提问。

&ep;&ep;“噢,想起来了。”乡长说,“这个疯婆子有一个习惯。她平时就在附近这条沟里放牧。每个月都会来这个山头,从山下捡一块石头,堆在这乌龟山的脖子处。”

&ep;&ep;“堆石头?那是什么意思?”艾哈买提问。

&ep;&ep;“应该是祈福之类的目的吧。”刘翠在一旁说。

&ep;&ep;“这疯婆子在羊达曼已经呆了三十多年了,那堆石头少说也有三百多块了吧。”乡长伸出三根手指说。

&ep;&ep;“看来,那堆石头是她内心的寄托,如今被工兵连的爆破给炸毁了。”艾哈买提说。

&ep;&ep;“那是我们的过错。”王誉峰在一旁说,“当时堪察地形,只注意民房、帐篷等民用设施,却不曾留意一堆石头。”

&ep;&ep;“爆破打碎了她的念想,所以她才要跳崖。”艾哈买提点点头说,“难得啊,一片痴情,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年轻人。”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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