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呵。

&ep;&ep;顾繁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很多东西都忽远忽近,他坐不稳了,隐约间好像靠在了谁的肩膀上。

&ep;&ep;“……顾繁?”那人出了声,惊讶,或者说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不敢表达。

&ep;&ep;顾繁没心思去听,他只哼唧了声,没应,只是那声音蛮熟悉,又很好听,以前听过千遍万遍,又恨又怨,但依旧忍不住喜欢。

&ep;&ep;不,不喜欢,顾繁不承认喜欢。

&ep;&ep;可他依旧倚着那肩膀,对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清清爽爽,像薄荷一样,在喧杂的环境中能让他的心沉静下来,与之相应的,醉意也涌了上来。

&ep;&ep;顾繁闭了眼,又缓缓睁开,迷醉的模样依旧好看,他嚷着说:“再来。”

&ep;&ep;有人给他倒了杯,还喂他喝了。

&ep;&ep;“呸。”是白水。

&ep;&ep;顾繁生气了,开始撒酒疯,他要酒,不要水,更不要那混蛋喂给他的水,可嚷嚷了好久都没人动,只因为那人按住他,顾繁像个撒娇的小兽,张牙舞爪,但有人愿意护着他。

&ep;&ep;“你喝太多了。”那混蛋说,又替他擦了唇边水渍,用的手指,饱含着情绪轻轻摩挲过去。

&ep;&ep;像做了千遍万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ep;&ep;顾繁想起一个人,委屈难过怨恨一遭涌上心头,他也忘记自己在哪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嘟囔着,委屈着:“你管我?”

&ep;&ep;对方没说话,或是轻轻嗯了一声,是心中所期望的,却没办法实现,因为顾繁讨厌他,讨厌了整整十年了吧。

&ep;&ep;可他还是喜欢。

&ep;&ep;顾繁开始挣扎,身子扭动,或许是因为他喝多了,或许是因为遇到了那个人,总之无论如何,他的都胃都很难受。

&ep;&ep;“胃又疼了?”那个人问他,掩饰不住的心疼。

&ep;&ep;顾繁闭着眼睛,没答。

&ep;&ep;又困又累,没力气回答。

&ep;&ep;“顾繁喝醉了,我带他回去。”那人说话了,顾繁眼皮掀了掀,好不容易半眯着眼,盯着那张脸发呆。

&ep;&ep;乘人之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顾繁想,又给对方下了新的定义,似乎抹黑陆清霖是他的一项乐趣,但仅限于他自己。别人这么说陆清霖的话,他又有些不乐意。

&ep;&ep;闭着眼睛不知道又神游到了哪里,再缓过神时陆清霖正把外套裹在他身上,扶他起来,说:“回家了,繁繁”

&ep;&ep;声音停在耳畔,轻而柔缓,顾繁忽然想起以前,好久好久以前,有几乎十年的时间,每次都是陆清霖拉着他的手,说着这样的话。

&ep;&ep;都是太久的事了,该放下,却放不下,总是记着,像个伤疤,一碰就痛,疼的心抽抽着,胃也跟着疼。

&ep;&ep;可顾繁不想表露出来,他强撑着,和陆清霖拉拉扯扯的走出了包间。

&ep;&ep;他得回家了,但回不去家,醉的连路都走不动了,得找个人来接他。

&ep;&ep;顾繁停下来,开始翻电话,他头晕的厉害,眼睛也花,看东西重影,找了半天,连口袋都没有摸到。

&ep;&ep;“在找什么?”陆清霖问他。

&ep;&ep;“手……机。”顾繁含糊不清的说话,站不太稳了,就倚着陆清霖肩上,可他越倚越偏,最后整个都要赖在对方身上。

&ep;&ep;迷茫抬头,眼睛眨过两下,忽闪忽闪,像桃花,像蝴蝶,像云像雾,像世上一切好看的事物。

&ep;&ep;陆清霖扶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伸了手:“我帮你找。”

&ep;&ep;“不用你。”顾繁推了他一下,没推动,想再推一下,陆清霖搂住了他。

&ep;&ep;只搂着腰,身体相贴着,说不出是冷还是热,但两人靠在一起时,顾繁是不想分开的。

&ep;&ep;贪恋。

&ep;&ep;但焦躁。

&ep;&ep;“找不到。”陆清霖说,他把所有的口袋都翻开了给顾繁看,什么都没有,手机大概是丢了。

&ep;&ep;可是不应该丢吧……顾繁还在迟钝的想,可一想就头疼的要命,眉头皱着时,就被陆清霖抚开。

&ep;&ep;“我送你回去。”陆清霖说,不容顾繁推脱。

&ep;&ep;出了门,路上冷冷清清,只有路灯闪烁,与星星相辉映。此时已是深夜,灯熄了,人也睡了,顾繁开始犯困,脑子更加不清醒,就连陆清霖半搂着他,他都忘记推开对方。

&ep;&ep;陆清霖叫了车,在等。

&ep;&ep;风呼呼地在吹,稍微有些冷,顾繁缩了缩,习惯性的缩进陆清霖怀里,他似乎忘了之前的恩怨,一下子回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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