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打她入了越西王府,什么也不求,只图能清净过日子,垂垂老去便是。

&ep;&ep;什么宠爱地位金银,她一概不要,她不过想着那虚无遥不可及的自由,可也仅是想想。

&ep;&ep;可小桃这一番话,点醒了她,原来她以为的无欲则刚是多么脆弱可笑,秦冕抓着她,仅肖稍稍一击,她便土崩瓦解。

&ep;&ep;小桃见她面堪堪,轻声道:“奴婢伺候姑娘更衣吧。”

&ep;&ep;慕百灵面容无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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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行宫廊回重重措措,小桃跟在慕百灵身后,一路遥山近水,乍看之下,慕百灵身姿纤纤挺拔,细颈昂扬,虽衣着素净了些,可那气势竟真如正宫主子,这儿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往。

&ep;&ep;若遇上些宫人,便也受着主子的礼遇,她着实不大习惯。

&ep;&ep;转过一道水榭,巧巧遇了一人,那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正是那日王府里吃瘪的人。

&ep;&ep;邛御方不同那日身着劲袍,今着钴蓝色常服,这常服飞针走线亦极为考究,腰上衔着一枚繁花纹佩玉,下头缀着月白缨子,玉冠束发断断看不出是武将出身,只是慕百灵觉着这钴蓝色显得他更黑罢。

&ep;&ep;忽而相遇,慕百灵倒有些尴尬又无措,以她的身份,出席巡狩本就是个话柄,她不曾想在这西猎原行宫里第一个遇见的便是所谓的“故人”。

&ep;&ep;只得施礼:“奴婢见过大将军。”

&ep;&ep;“嘘…别这样称呼自己个儿。”邛御方盯着她,眼的光亮如星火,跃动跳耀,并向前垮了一步。

&ep;&ep;慕百灵有些哑然,他是在行宫里顾全她的身份颜面吗。

&ep;&ep;那方章子的事儿,她未曾交代,只知秦冕暴怒异常,她便索性不管了,可今日见着邛御方,一时难以面对,只祈着快些离开,想起秦冕那般,她一颗心儿都要蹦出胸口。

&ep;&ep;“慕姑娘可是身子不适?面色怎如此不好?”邛御方见她没搭话,便又问了句。

&ep;&ep;“多谢将军挂怀,奴…小女子无碍。”慕百灵一心只想离开,又道:“小女子不叨扰将军,先行告退。”

&ep;&ep;“姑娘不急,可是去找二皇子?”邛御方不待慕百灵答话,又道:“本座也是去的,不如同行?”

&ep;&ep;“将军……小女子身份卑微,不可与将军一道同行。”慕百灵攥着团扇玉柄,凉凉的。

&ep;&ep;“这有何难?”邛御方笑得和和煦煦,又道“本座知道一条近道,宫人奴仆亦不会多,如何?”

&ep;&ep;邛御方目光如炬,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若慕百灵直直拒绝,倒是拂了大将军的颜面,本也是受其嘱托却无下文,好似一股子歉意堵在胸口。

&ep;&ep;慕百灵踟蹰片刻,只得答了句:“便依大将军了。”

&ep;&ep;这半晌儿,耽搁了不少时辰,慕百灵亦赶着去见秦冕,若有近道,那便再好不过,待到了那处,再早些与大将军辞别。

&ep;&ep;邛御方宽袖轻启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如一介儒生,无半丝野武之气,彬彬有礼得令人徒增不少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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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ps&ep;&ep;&ep;&ep;秦冕:造反了是要!

&ep;&ep;珠珠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啊去无踪,给我笑容给我悲伤,让我万叹在心中。———《来自一首忘记歌名的闽南歌》

&ep;&ep;今日份的求珠,收收捂着胸口唱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