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存律敛起开玩笑的神色,声音低低的,「今天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先睡我那边,明天再带你去看看房子。」

&ep;&ep;这样好吗?她踌躇满志。

&ep;&ep;见她面有难色,他又说:「你很安全,请放心。」

&ep;&ep;......她咬咬下唇,脸烫得不得了。

&ep;&ep;车子开到市中心外围,车流量比较少的道路上,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一条路上单调的只有双黄线和两旁排排站在的路灯,晃过眼前像是没有终点。

&ep;&ep;车身终于停靠在一间大楼的地下室停车场,存律先载易渺到电梯门口再一个人去停车。

&ep;&ep;在等待他的时间里面,易渺打开手机想搜寻一下这栋大楼的售价,但是这才意识到她在地下室,没讯号。

&ep;&ep;从电梯室旁的门内往出去,门框外头存律推着她的行李走近一点,在一个灰色调的空间里面,他远远的走来,带着一丝疲倦与优雅,衬衫袖子挽在肘边,手上出着力所以青筋若隐若现。

&ep;&ep;易渺一瞬间觉得地下室的空气如此稀薄,稀薄的有些令人窒息。

&ep;&ep;电梯也刚好来了,两个人搭了电梯到十七楼,易渺好奇的观察了一下,一楼两户,两户人家的门口都没有贴春联......

&ep;&ep;易渺想起来存律从国外回来的,应该不太会注意这种细枝末节。

&ep;&ep;「进来吧。」他按按密码开了门,把行李推了进去。

&ep;&ep;易渺在玄关边脱鞋子边问:「隔壁有住人吗?」

&ep;&ep;存律接过她刚脱下的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紧挨着他的西装外套。

&ep;&ep;「隔壁也是我的房子。」

&ep;&ep;「啊?」易渺正观察着他家的时鐘,听他这样一说,专注力完全放在何存律身上。

&ep;&ep;他看到她夸张到反应忍不住哑然失笑。

&ep;&ep;「隔壁也是你的?」易渺又重复了一遍,佯装生气,「那你还说你没钱!」

&ep;&ep;「除了这两间房子,真的没什么存款了。」他语气有点无奈,然后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将一杯递给她,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ep;&ep;易渺捧着玻璃杯,水是温的。

&ep;&ep;「你的钱都在哪里?」她好奇地坐在他旁边,轻啄了一口水问。

&ep;&ep;存律看看她离的过近的脸,声音听起来那么云淡风轻,「还国外的学贷。」

&ep;&ep;她静默下来,想到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国外长大生活,不知道有多辛苦与无助,自己在小康家庭里面长大,每天衣食无缺,还怨怪爸爸没给她一个像样的童年,实在是贪心又幼稚。

&ep;&ep;存律盯着易渺手中的玻璃杯,水杯里的水折射着吊灯灯光,晃在他眼里有点刺人。忽然想起了她溺水的时候。

&ep;&ep;那时候的他简直是失去了理智了,活到快三十岁,他是第一次这么慌张害怕。要是他再晚一些,他甚至没办法有机会告诉她他其实很后悔为了报仇接近她,因为下了要毁了她爸爸的决心而这么大费周章和她搞曖昧。

&ep;&ep;然后绕了一个大圈才发现事情早已失控。

&ep;&ep;她挨在他旁边,坐了好久,手里的水还没喝完,看着电视的财经新闻,思绪已经走远。

&ep;&ep;「何存律。」

&ep;&ep;他蹙着眉在听那些不专业的半吊子名嘴在解释上半年的财报,讲得口沫横飞,没一句是对的。

&ep;&ep;「嗯?」他随意的应了一声。

&ep;&ep;「你是不是很恨我爸?」

&ep;&ep;「......」他中断了大脑运作,侧头看过去,易渺的脸就在他肩膀边仰头望着他,眼里好像在说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还是不肯放弃一点希望。

&ep;&ep;恨,怎么不恨。可是易渺,徐顾只告诉你我的头部受了重创,他并没有提到我的父母在那场意外中丧生,也肯定不知道我的脑部还留着一个五公分的血瘤,随时都可能成为我身体里的不定时炸弹。

&ep;&ep;「易渺,我不是圣人。」虽然最后,他只是这样说。

&ep;&ep;她垂下眼皮,好像正在为她父亲懺悔,存律又说:「你没必要对我感到愧疚,不值得。」

&ep;&ep;因为该愧疚的是他。

&ep;&ep;易渺心里的确很过意不去,手里的杯子抓的紧紧的,手指环着杯身都泛白没了血色。

&ep;&ep;「......时间不早了,该睡了。你睡我的房间,我今天去睡客房。」他站起身,拿走易渺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卧室里面有浴室,你可以去洗澡。」

&ep;&ep;易渺点点头,把行李推进卧室再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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