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话题换来付璎深深的一叹,在场每个人都留意到了,他眼底一瞬间滑过的痛苦:“先帝走得太突然了,因为年轻时候的遭遇,他又什么都抓在手中,临终前除了立下传位诏书,几乎什么都没有交代,魏泓煊在魏国经营了二十多年,而且他一直都是太子,那些势力又岂是那么容易全部瓦解的?魏泓煊的反叛几乎搞得魏国民不聊生,云溪判他凌迟之刑也是理所当然,可皇室宗亲却不乐意,他们不但自己蹦跶得厉害,还想拾掇泓涟,试图借他的名义捣乱,云溪再三思量,又征得了泓涟的同意,对外宣布泓涟已经暴毙,未免接下来有可能的争端伤到孩子,云溪又让我带着孩子前来夏国,原本他打算连言言也一起送走的,可言言不愿意,这些年小夫夫俩相依相伴,哪里能离得开彼此?”

&ep;&ep;回魏国的这几年,他倒是还好,有先帝处处护着,可云溪他们就不一样了,几乎是如履薄冰,看着他们一路走下来,作为亲爹,他是止不住的心疼,有次先帝在宫宴上多喝了两杯,下来后就试探性的跟他说,只要他点头嫁给他为后,他就改立云溪为太子,那一刻他是动心的,奈何心里的那道坎儿始终是迈不过去,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和云溪落下跟秦国老妖后和狗皇帝一样的骂名。

&ep;&ep;“跟从小就在魏国长大的魏泓煊比起来,云溪跟魏皇室的感情肯定没那么深,他们会力保魏泓煊也不难想象,不过付叔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如今魏泓煊已死,魏泓涟也‘暴毙’了,先帝的三个儿子只剩下云溪,他们不服也得服,我相信以云溪和言言的能力,只要不心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ep;&ep;难怪魏泓涟先前会说他已经不是涟亲王了,难得他倒是豁达的,正常而言,可没几个人愿意舍去亲王的尊贵,不过回想一下魏泓涟的气质,沈凉又觉得,这事儿他做起来似乎理所当然,那人太高冷了,仿佛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肖禹若真能得他真心,他必然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跟随。

&ep;&ep;“就是,咱们家云溪可是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六首之主,言言也是谢阁老亲自调教出来的嫡孙,付璎你就放心的带着彬彬住在这里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ep;&ep;另一边的卫泽谦见状也柔声安慰,他能体会他的心情,他的长子长媳不也在战场上拼杀嘛,要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理想和抱负,他再担心又如何?还能把他们拘在身边不成?他们能做的唯有不给他们添乱,放宽心相信他们。

&ep;&ep;“嗯,我知道,肖禹把幽冥暗卫全都留给了云溪,此次还是玉衡的铁甲卫护送我们回来的,我也相信自己的儿子儿媳。”

&ep;&ep;虽然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信任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ep;&ep;“凉凉,我稍微给你温了一下,赶紧吃了吧,皇上去前殿处理公务的时候还特别交代要盯着你吃东西呢。”

&ep;&ep;说话间,卫轩将一碗绿豆排骨汤放在他的面前,沈凉依言拿起银汤匙舀了一勺熬煮得软软懦懦的绿豆送进嘴里,忍不住对卫轩竖起大拇指,埋头慢慢的吃了起来。

&ep;&ep;“嗯?好,那你和小杨子去吧,晚上记得回宫来。”

&ep;&ep;沈凉进食的时候,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与夫君小声交流后樊钟蕴笑着点点头。

&ep;&ep;“嗯。”

&ep;&ep;樊礼与何杨先后站了起来:“卫叔付叔,你们聊着,共济堂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亲自处理,我跟樊哥去去就来。”

&ep;&ep;“去吧去吧,晚膳我们等你们。”

&ep;&ep;“好。”

&ep;&ep;得了卫泽谦的应允,两人转身离开大殿,付璎看着他们的身形笑道:“钟蕴,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幸亏他还活着。”

&ep;&ep;“嗯,虽然中间生出了不少波折,不过人总算是活着。”

&ep;&ep;钟蕴含笑点头,想起他与樊礼之间的波折,如今却是不胜唏嘘。

&ep;&ep;“是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

&ep;&ep;或许是又想起了魏国先帝魏安楠,付璎眼底再次蒙上阴影,卫越见状坐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付叔,死者已矣,他已经去了快一年了,你也该放过自己了,而且我觉得,他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为了他的死如此难过,肯定也会不安心。”

&ep;&ep;与其遮遮掩掩的,不如直接撕开他化脓的伤口挑明了说,至少他以后不会在动不动就难过了。

&ep;&ep;“越哥说得对,付叔,你也该想开了。”

&ep;&ep;正好吃完的沈凉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帕子擦着嘴附和,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难过两次了,可以想见,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有多难过,云溪让他带彬彬来夏国,恐怕也是希望他别再睹物思人吧。

&ep;&ep;“我知道,可是……”

&ep;&ep;付璎红着眼分别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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