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半年前有人跟裴元冽说,有一天他会如此深情的对待一个双儿,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可一切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遇到了沈凉,短短几个月就爱他至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ep;&ep;天枢雷真等人还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霍烨霖和公孙旭,以及早早被派往西北的开阳全都震惊不已,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向来霸道蛮横,唯我独尊的裴元冽竟还有如此暖心的一面,若不是确定他就是本尊,他们都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易容冒充了,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还要不可能。

&ep;&ep;“元冽……”

&ep;&ep;终于听进了他的话,沈凉抽抽噎噎的唤着他的名字,好一会儿之后才含泪点头:“嗯。”

&ep;&ep;“这就对了,别担心,就算你解不开他身上的毒,本王也会想尽办法救他,不会让他死的,乖,冷静点我们慢慢来。”

&ep;&ep;裴元冽宠溺的一笑,手指刮了刮他的鼻梁,沈凉眼底的泪意逐渐褪去,紧握着他的手闭上眼一次次努力的深呼吸,借以平复内心的恐惧与慌乱,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除了依然有些抽噎,双眼还有点湿润,以及脸颊的泪渍还没干,已然跟换了个人一样。

&ep;&ep;“本王相信你,一定能用自己的力量救回沈达。”

&ep;&ep;见状,裴元冽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最后再鼓励一句,慢慢松开了与他交握的手,他的凉凉在在乎的人受难的时候或许会崩溃,会脆弱,会显得不堪一击,但绝对不会被击垮,他是那样坚强勇敢,那样精明沉着,再大的逆境,他相信他都能扭转。

&ep;&ep;“嗯。”

&ep;&ep;点点头,沈凉也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再次看着沈达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痛苦和慌乱,但已经不会再失控了,素白的手又一次摸上他的手腕,片刻后,沈凉起身拉开沈达的衣服,只见他的右肩胛下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ep;&ep;“天枢,剪刀,酒精,棉花,小刀,雷真,看我们的人到没有,准备验血,我哥可能需要输血。”

&ep;&ep;他的嗓子还是嘶哑的,但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显然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ep;&ep;“是。”

&ep;&ep;被点名的两人迅速前去准备他需要的东西,霍烨霖忍不住上前道:“你能救他?”

&ep;&ep;“他中的是幽魂,但又与幽魂有些不同,这种毒我见过,没问题。”

&ep;&ep;沈凉没有转头,现在他不止是难受,更满心都充斥着愤怒,这种幽魂,他太熟悉了,前世老皇帝就是死在这种毒之下的,而它,出自四皇子府。

&ep;&ep;“真的?!”

&ep;&ep;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霍烨霖难掩激动,他真的能解沈达的毒?

&ep;&ep;感觉到来自肩膀的疼痛和那只手的颤抖,沈凉慢慢转过头,看到霍烨霖的一刹缓缓扬起一抹安抚性的浅笑,顺势点点头:“嗯,相信我!”

&ep;&ep;这是他的嫂子,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有机会叫他一声,对他,他的心里也是充满愧疚的,若不是他,他也不至于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名份就守了寡,一个人在痛苦中拉扯佑儿长大。

&ep;&ep;“好。”

&ep;&ep;霍烨霖不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会那么复杂,但他知道,沈凉是善意且自信的,所以他也相信,他没有骗他,一定能解开沈达身上的毒。

&ep;&ep;“王妃,你要的东西来了。”

&ep;&ep;天枢适时地拿来了他需要的东西,沈凉又跟霍烨霖点点头,等到他松开自己后,拿起托盘上的剪刀反身剪开包裹着沈达伤口的白布,十字形的伤口露出的一刹,沈凉只觉呼吸一窒,伤口处理得很好,但经不住毒素的侵蚀,已经漆黑成一团了,外翻的皮肉看起来更是渗人。

&ep;&ep;沈凉拿出临走前袁韶给他的木匣子,拿出里面的药丸捏碎后仔细分辨其中的成份,确定无误后又把所有的药粉全部都倒进沈达的嘴里,并给他灌了一些清水进去,辅助药粉尽快滑入他的胃袋。

&ep;&ep;“主君,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妥当,我需要沈将军的血液样本。”

&ep;&ep;“嗯。”

&ep;&ep;沈凉顺势抓起沈达的手,从他的中指取了几滴血给雷真,完事儿一边将酒精倒入银碗点燃,拿起锋利的小刀锻烤,一边对霍烨霖说道:“嫂子,能帮我抱住大哥吗?顺便找个东西让他含着,我要刮去伤口上已经被毒素彻底腐蚀的腐肉。”

&ep;&ep;那些腐肉就算解了毒也不可能再好,留着只会让他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甚至蔓延腐烂。

&ep;&ep;“……好。”

&ep;&ep;没有去纠结沈凉的称呼,霍烨霖速滑过一抹痛苦,找来一块干净的白布,折叠起来塞进沈达嘴里,又坐过去抱起他的身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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