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吗?”

&ep;&ep;闻言,沈凉偏头枕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其实挺好的,至少不会害人害己,以前有个傻子,他以为自己很懂什么是爱,倾尽全部去爱,只为了那一点点的温情,可是到最后他才发现,为了那连施舍都算不上的温情,他葬送的却是唯一的哥哥,周遭所有为他好的朋友,甚至只见过一次的母族亲人们的生命,连他自己,也落得个声名尽毁,死无全尸的下场,估计连尸体都会暴露荒野吧?雷真,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天下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怎么就傻乎乎的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了呢?喜欢?呵呵……多圣洁的两个字,可它若是被鲜血染红了,还能算是圣洁吗?”

&ep;&ep;不知道是不是无法入眠的煎熬松懈了他的心防,亦或者听众是雷真,那些最后为他而死的人之一,沈凉像是说故事一样嘲讽着自己,脸上的笑,凄凉惨淡,可却没有眼泪随之掉下,他再也无法为前世的自己流下一滴眼泪了,蠢就是蠢,不值得同情,哪怕是他自己的同情。

&ep;&ep;“主君……”

&ep;&ep;雷真皱眉看着他,总觉得他好像是在说自己,可根据他们幽冥暗卫收集的讯息,他十五年的生命中又从未出现过那样一个男人,他也没遭遇过他说的那些苦难,一时间,他倒是不好评判他是不是在随口胡诌了,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不是主君!

&ep;&ep;他熟悉的主君虽然是个双儿,手无缚鸡之力,任何会点功夫的人都能秒杀他,可他气度不凡,冷静沉着,心思诡秘,几乎算无遗策,他是不可能有如此脆弱凄惨的一面的,主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ep;&ep;“哈哈……”

&ep;&ep;对上他狐疑的双眼,沈凉突然朗声大笑,先前的那点儿脆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调皮的鬼脸:“雷真,你说你这么好骗,是怎么坐稳统领之位的?”

&ep;&ep;“你,是骗我的?”

&ep;&ep;俊美刚毅的脸庞瞬间黑沉,雷真紧了紧手里的剑,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让它出鞘的模样。

&ep;&ep;“别别别,我那不是逗你玩儿嘛,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ep;&ep;敛下眼看看他手里的剑,沈凉暗叫一声糟糕,连忙嬉皮笑脸的认错,原来稍微放纵一下自己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啊,怪可怕的,以后还是稳重点好了。

&ep;&ep;“去睡!”

&ep;&ep;察觉到他的视线,雷真握剑的手拇指一弹,利刃稍稍出鞘一截,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ep;&ep;“知道了,睡就……”

&ep;&ep;“碰轰轰……”

&ep;&ep;沈凉心尖儿一颤,再也不敢逗留了,刚准备转身跳下窗台,一道惊雷悍然响起,伴随着的还有近乎照亮整个天空的闪电,声势浩大,犹如天际被谁洞穿了窟窿一般,沈凉嗖的一声窜到窗户外,抬眼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雷真的脸色也陡然沉重,主从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望月城的方向。

&ep;&ep;“碰轰轰……”

&ep;&ep;有了开始,雷霆之威接连不断,闪电紧随其后,原本高挂在空中的新月消失无踪,乌云在夜色中缓缓蠕动。

&ep;&ep;“来了!”

&ep;&ep;仰望着天空的沈凉冷冷的说道,雨点随之落下,刹那间就形成倾盆大雨,像是九天苍穹的银河突然倾泻了似的。

&ep;&ep;与此同时,望月城仙来客栈。

&ep;&ep;“天枢,发信号,让所有人立即进入待命状态,一旦我们这里发射第二枚信号,他们就必须马上撤离望月城堤坝以下所有城池的百姓,同时传令堤坝那边,注意堤坝的状态,稍有不慎马上回报,谁敢耽误,本王军法论处!”

&ep;&ep;刚闭上眼不久的裴元冽倏地一跃而起,衣服都来得及穿就凝声吩咐了下去,外面的声声惊雷,对望月城及其以下城池的百姓而言,如同催命符令。

&ep;&ep;“是。”

&ep;&ep;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天枢也不敢耽误,立即就出去吩咐了,裴元冽随手抓了件外袍披在身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已经连成一线的磅礴大雨,俊美无俦的脸庞不若平日桀骜邪肆,严谨又沉重!

&ep;&ep;望月城堤坝

&ep;&ep;“父亲,雨下得太大了,你回去军帐吧,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ep;&ep;驻守在堤坝周围的凌家军在雷声响起的时候就忙活了起来,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凌伟则顾不上自身安危,顶着大雨亲自跑到堤坝上帮忙:“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堤坝下游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誓死也要稳住它,拿出在战场上拼杀的勇气来,绝不能让堤坝在我们的守护下崩溃,让洪水无情的残害我们亲人。”

&ep;&ep;无视儿子的规劝,凌伟则边说边一手提起一只百来斤的沙袋丢到肩上,扛着它们飞快的赶往不远处的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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