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肠 (1/2)

&ep;&ep;“我都说了些什么？”楚夏张了张嘴，一个问题终于自喉间滚落。

&ep;&ep;“情话。”

&ep;&ep;“？”

&ep;&ep;“你颠叁倒四地说了很多肉麻的话——”&ep;梁诗韵抬眸，表情一贯地冷淡、正经，“还差点哭了。”

&ep;&ep;“……”楚夏。

&ep;&ep;他的头还有些晕沉，实在回想不起自己到底能讲出怎样肉麻的话，但听上去，应该是有些丢人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

&ep;&ep;“那你呢？”他问，忍不住抓住他的她，“你什么反应？”

&ep;&ep;“我很想你，你呢？”&ep;反正都说过了，再说一遍有什么关系？

&ep;&ep;他又道，嗓子更哑了，抓着她的手微抖，有种等待审判的忐忑。

&ep;&ep;梁诗韵怔住了，好一阵才道：“我开玩笑的。”

&ep;&ep;昨晚楚夏打电话过来，她刚踏上登机通道，她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半晌才发现根本听不到对面的人讲话——

&ep;&ep;一开始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可落座后，当周围安静下来，她才发现对面是有声音的，有很清浅的呼吸声，她一连唤了几声，对面依旧没有言语，直到听到一声“哐当”的类似酒杯撞到桌面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可能喝醉了。

&ep;&ep;“一直到登机，你什么都没说。”&ep;梁诗韵如实道，似乎有些无法招架楚夏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别过视线，咳了咳又道，“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看看，帮你叫一点吃的。”

&ep;&ep;她说完，就要起身，楚夏却一把抱住了她。

&ep;&ep;似乎有种预感，这次要是再不抓住，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ep;&ep;“可我是认真的。”&ep;楚夏用力地抱住梁诗韵，用沙哑地声音开口道，“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还梦到你了。”

&ep;&ep;“诗韵，你还记得你在宿舍帮我煮饺子的事吗？还有那年我们一起去旅行？还有你第一次给我做蛋糕？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到过去的事情，梦到大学时候的你，那时候你看我眼睛仿佛会发光一样，那时候你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我……从前的我不懂得那样的目光和信任到底有多珍贵，直到后来出国了，经历更多人和事，我才发现原来在追求所谓的理想的过程，更加珍贵的东西早被我丢弃了……”

&ep;&ep;这些话，楚夏还从来没有同梁诗韵说过。

&ep;&ep;他从来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一向认为做比说更重要。

&ep;&ep;回国后初初同梁诗韵复合时，他曾打算听从高宴的建议，告诉她，他此次回国的真正原因，告诉她，她之于他到底有多重要——但因为听了梁父一席话，他觉得语言太无力，于是决定用切切实实的行动证明自己。

&ep;&ep;不料，那些埋在心里最真实的悔恨和感情，最终还是在此种情形下宣之于口。

&ep;&ep;楚夏剖白着自己。从出国那几年到疫情后决定回国，到梁诗韵离开的这段时间——

&ep;&ep;他嗓子本就干涩了，等全部讲完，喉咙都快冒烟。

&ep;&ep;“诗韵，你能在给我一个机会吗？”他用干哑的嗓音问出最后一句话，然而良久没得到梁诗韵的回应，他忍不住松开她，按住她的胳膊，试图让她面朝自己，然而对方怎么也不让他扳过来。

&ep;&ep;用力间，似乎有什么滴落手背，抬手，是一颗晶莹的液体。

&ep;&ep;“你哭了？”楚夏顿时慌了，忙绕身到梁诗韵面前。

&ep;&ep;梁诗韵慌忙地用手背抹了下眼，等和楚夏四目相对时，神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只有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ep;&ep;“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楚夏。

&ep;&ep;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他紧张地盯着梁诗韵，探出手摸到床边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拽过来递给她。

&ep;&ep;高烧刚退的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目下黑眼圈未退，浓眉又纠结地皱起……

&ep;&ep;梁诗韵看着他，皱眉，又噗嗤一笑：“你先洗把脸吧。”

&ep;&ep;躺了近一天一夜，楚夏感觉自己混身都是味道，干脆洗了个澡。

&ep;&ep;收拾好出来时，发现梁诗韵正在厨房煮粥。

&ep;&ep;她煮的是小米粥，金灿灿的米粒被煮得稠稠的，不时爆破出温柔的汽泡；梁诗韵搅动着勺子站在升腾的热气中，美好得像是一个梦境。

&ep;&ep;“一会儿就好了。”察觉到身后的楚夏，梁诗韵率先打破了

&ep;&ep;“刚才为什么哭？”楚夏问她。

&ep;&ep;梁诗韵抓着勺子的手一顿，砂锅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一下子变得更加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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