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ep;&ep;——我们周末出去玩儿,他带我去看电影了,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去看电影,特别紧张,话都不会说了。

&ep;&ep;——姥姥,我长大了,要是嫁了人,这样的,你说好不好?

&ep;&ep;……

&ep;&ep;因为时夏总是有意无意地谈论和美化,大概姥姥对他印象挺好,开了门,请他进去。

&ep;&ep;时夏其实已经醒了,就是有点儿呆,靠在床头,床头特意支了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吊瓶,都是消炎退烧的药。

&ep;&ep;街上的诊所医生在这边儿照看,是个中年女人,戴一副眼镜,一边儿纳鞋垫儿,一边儿听电视,看见周政烁过来,头也没抬,只对老人家说了句,“来客人了?”

&ep;&ep;老太太“嗯”了声,“市里来的,小雪的同学。”

&ep;&ep;中年女人这才抬头看了眼,和刚刚老太太一样,满是警惕。

&ep;&ep;周政烁苦笑了一下,欠着身说,“我来看看小雪。”

&ep;&ep;老太太冲着女人说,“不是闹事的那家。”

&ep;&ep;中年女人这才目光软下来,冲周政烁点点头,继续纳鞋垫儿去了。

&ep;&ep;时夏转了转眼珠,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又扭过去了。

&ep;&ep;没吭声,也没反应,好像没看见他似的。

&ep;&ep;老太太过去把时夏身下的褥子抽掉了,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汗,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轻声问她,“小雪啊,热不热?”

&ep;&ep;时夏摇摇头。

&ep;&ep;也不是完全没反应。

&ep;&ep;过了会儿老太太才来招呼周政烁,看着他,嘴唇微动,“好几天了,没什么反应,就是发烧,医生的说法还没市里医生讲的清楚,见天开的都是退热消炎的药,我就给带回来了。”

&ep;&ep;唯一的女儿女婿惨死,只剩了一个外孙女,老太太也是宝贝的很,见不得被医生来回揉弄。

&ep;&ep;据说那时候时夏神经很敏感,谁靠近她都会瑟缩,偏偏医生和护士来回问,来回检查,医院总是忙的很,护士见她什么都不说,有时候不耐烦了还会埋怨两句,小城医院的医护条件,说不上不好,总归差了那么点儿,老太太也是见不得外孙女受丁点儿委屈,转头就带着回来了。

&ep;&ep;“是心病,我囡囡没别的病,就是心病。”

&ep;&ep;“那得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周政烁看着时夏,觉得面前人特别模糊,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一样。

&ep;&ep;只剩下心疼,疼得要命。

&ep;&ep;那时候小县城里还没有像样的心理医生,老太太应了声,说等囡囡好点儿,带她去大城市看看。

&ep;&ep;周政烁顺势拿出那张□□,借着父母的名头,搁到老太太手里,“是我爸妈的一点儿心意,小雪病着,往后要花钱的地方多,您留着,用不用得上另说。”

&ep;&ep;老太太一听有十万呢,怎么都不肯要,“家里有钱,不用操心。”

&ep;&ep;再多的家底也经不起耗,时夏病着,往后还要上学,家里就老太太一个,年纪那么大了,退休金才丁点儿,往后日子里,有得是要花钱的地方。

&ep;&ep;最后还是留下了,老太太非要写个欠条,摁了时夏的手印,说:“当我们小雪借你的,等她以后工作了,一定要还的。”

&ep;&ep;周政烁走的时候,时夏连看都没看他了,一直发着呆,愣愣的,好像在出神,又好像是没意识。

&ep;&ep;他心口微涩。

&ep;&ep;再后来,她就好了,烧退了,也不发呆了,可以好好生活了。

&ep;&ep;知道她把他忘了是后来他打电话过去的询问病情的时候。

&ep;&ep;老太太对着听筒说:“你等等,我让小雪跟你说话。”

&ep;&ep;时夏问了句,“谁呀?”

&ep;&ep;老太太回着,“你原先那个家教老师,问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ep;&ep;时夏声音低低地说,“姥姥,你帮我回吧,就说我挺好的,让人家不要挂心。”

&ep;&ep;他第二天再打的时候,她终于接了,礼貌恭敬地说着,“老师您好,谢谢您关心了,我已经不烧了。”

&ep;&ep;全然客气的语气。

&ep;&ep;老太太拿了电话出去说:“小雪她记不得了,爸妈的事,全忘干净了,也不记得你了,我问过,她说不记得有个家教老师……”

&ep;&ep;他起初是不信的,后来特意跑了一趟,等在门外,她正好出门来,路过他的时候,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ep;&ep;老太太后来求着他,“别让小雪再受刺激了,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算是姥姥求求你了。”

&ep;&ep;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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