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浓重的天幕在边际微微掀起一角,天青白泛着丝丝凉意,当安导喊出马提尼的时候,所有人打了鸡血一样。

&ep;&ep;二十分钟后,收工。

&ep;&ep;不少人疲态尽显,场务归置器材的步伐都有些虚浮。安导坐太久,起身的时候还从矮脚椅上摔了一跤,所幸身上的肉足够多,不痛不痒。

&ep;&ep;游曳在片场又呆了一个小时,才打的回去。进门后发现陆天海并没有回来,但游曳还是做了早餐放着。

&ep;&ep;今天她要去干私活,如果找陆天海请假,说不定会有别的麻烦。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她可以小睡一觉再起来做午饭,从流程来看,傍晚就可以赶回来。

&ep;&ep;提前和椿约好时间,游曳要回房的时候,余光撇到陆天海的房门大开着。地板上似乎丢着些衣物。协议上除了做饭,就是基本的家务。

&ep;&ep;原地站了两秒,游曳走过去。

&ep;&ep;“……”

&ep;&ep;站在门口,游曳迟疑了一下才迈开腿。

&ep;&ep;不知道陆天海和那两个男人是怎么玩的,一屋狼藉。

&ep;&ep;纯白色的被子卷在一起,似乎有两件,高高隆起。地上散落着翻开的书籍,是关于侦探推理类的软科学。几件衣服在床尾的地板上凌乱地堆着,看起来就像是很心急脱下来再随手丢开的一样。

&ep;&ep;天光被浅灰色的窗帘所阻挡,室内显得有些昏暗。游曳默默将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抖开的瞬间,一股属于陆天海的气息扑鼻而来。

&ep;&ep;陆天海身上一直很香,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香水还是沐浴露又或者是他本身的味道。不浓郁,却沁人心脾。只是没想到衣服上也沾染上这种味道,她只觉得明星就是明星,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就需要做到极致。

&ep;&ep;弯腰将剩下的几件捡起来,借着走廊的光,游曳这时才看清了衣服的样式。

&ep;&ep;这不是……陆天海昨天穿去片场的衣服吗?

&ep;&ep;游曳愣住的空档,床上那一坨被子突然动了一下,一只白花花的大腿侧着跨上被子,齐根露了出来。被子下的人蹭了蹭,头还是埋在里面,只掉出了头顶几撮毛。

&ep;&ep;“……”没想到陆天海居然在睡觉,还是一丝不挂地睡,游曳当即背身。这个人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睡觉关门啊?但游曳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抱怨,即便她提出来,陆天海估计也不会改,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ep;&ep;她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趁陆天海醒来之前。

&ep;&ep;这时,背后的窸窣声骤然变大。

&ep;&ep;“咯吱”一声,顶着起床低气压的陆天海缓慢地坐了起来。他似乎还不是很清醒,随意抓了一下头发,就掀开被子站起来。

&ep;&ep;空间里的气流暧昧地波动了一下,那股香气变得更浓烈了些。

&ep;&ep;游曳背影僵直,一动不动。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道静物的剪影。

&ep;&ep;陆天海打了个哈欠,竟是旁若无人地自游曳身后走过,径直进了洗手间。

&ep;&ep;“咔哒”一声,门关上,房间里瞬间阒静无声。

&ep;&ep;游曳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她刚才根本没有在呼吸。这个疯子,可以毫不避讳到这种程度吗?抓着衣服的手猛地攥紧,游曳迈步。

&ep;&ep;刚踏出半步,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陆天海的脑袋出现在门缝外。

&ep;&ep;“原来是你啊。”陆天海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ep;&ep;游曳没回头,直接冷淡回道:“不好意思,是我。”

&ep;&ep;是把她认成别人了吗?

&ep;&ep;“把那些衣服洗了,今天就不用做饭了。”捋了捋头发,陆天海盯向游曳的目光却是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ep;&ep;“哦。”游曳还是站着不动。

&ep;&ep;陆天海挑眉,他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随即拉开门想要快步走到游曳身后。

&ep;&ep;几乎是同时,游曳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ep;&ep;“噗嗤!”陆天海不由笑出来,他虽然光着上身,但腰间缠着一块浴巾,他是打算洗澡的。

&ep;&ep;“……”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游曳已经全然没有睡意。既然陆天海主动给她放了个假,她没必要在这里和雇主大眼瞪小眼。哪怕只是同一空间,游曳也觉得不自在。硬要说为什么,只因为陆天海的存在感太强了。

&ep;&ep;之前陆天海问过她,为什么讨厌他。其实原因很简单,也很粗暴,却让游曳难以启齿。她和陆天海之间隔着一条线,她这端是黑暗,而陆天海那端是光明。处在光明中的人永远不会懂得黑暗中的人是何困境,而处在黑暗中的人也永远不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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