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凯问:“买好了?”人却坐上驾驶位上没下去。

&ep;&ep;凌琤一看就知他还是不放心,便也没坚持,直接坐到后座上边把门关好边说:“买好了,现在天凉,到了家也不能坏的。”

&ep;&ep;赵凯点点头将车驶上路,凌琤则把放着新鲜鹿心的大瓷碗夹在了身体与车皮之间。

&ep;&ep;也不知怎么搞的,打从刚才看见赵凯起就觉得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压都压不下去,就好像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ep;&ep;可是,贺二叔跟他老丈人已经汇合了,而且听贺驭东说话的口气,应该是有了应对办法。那么还能是什么事呢……

&ep;&ep;高世昌再怎么牛,难道这么大的事情也能撑过去?那可是上千万的走私案。这才是95年的时候,够枪毙几个来回了。

&ep;&ep;凌琤一直坚信,不管混哪个圈子都会有对手。高世昌即便再强,那也有能跟他对着干的人。虽然如今贺家及不上高家的权,但贺二叔上方的人呢?再上上方呢?总有人会为了立功去办这件事情的。而高家一但落马,扑上去咬着分羹的人就会多起来,高家二舅又能如何?

&ep;&ep;现在他只要想着如何跟自家老丈人聊人生才是正经。他虽然还不够了解那个人,但是他相信他们总会有一天需要面对面谈一次。他这次通过陈源给二叔传递了这么多消息,就是想间接地提醒他老丈人。

&ep;&ep;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看结果如何。

&ep;&ep;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ep;&ep;但他始终相信,真正的贺家人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就像贺驭东一样,可靠,坚定,值得信认。

&ep;&ep;凌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而这时贺驭东已经成功把老太太接到了自己的住处。

&ep;&ep;老太太一开始很不乐意,可她联系不上自己的大儿子又是事实,便只能暂时选择信任自己的儿媳妇。不过出来时她依然瞒腹郁气,觉得儿媳妇儿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为了家里的名声,她依然忍下了。

&ep;&ep;贺驭东劝她:“奶奶,我爸那人您还不知道?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做的事情心里总是有数的。”

&ep;&ep;老太太叹口气,“你啊,打小就聪明,可是有些事情它……算了算了,不提这些。”老太太看着贺驭东的宅子,眼里隐约湿润起来。这套宅子还是当年她跟第一任丈夫在一起时他送给她的呢,后来他们又把它送给了小儿子,小儿子又送给自己的侄子。如今都不知翻新多少遍了,可她似乎还能忆起它最初的模样来。

&ep;&ep;贺驭东陪老太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觉着天有些凉,便把人扶进了屋子里。

&ep;&ep;权大夫的老伴儿正在厨房蒸豆包,见人来忙叫了声:“大妹子,你来啦。”

&ep;&ep;结果被权大夫晃了晃衣服。权大夫说:“叫什么大妹子,得叫贺夫人。”

&ep;&ep;老太太摆摆手,“就叫大妹子,我听着可亲切呢。”

&ep;&ep;权大夫的老伴儿赶紧瞪了权大夫一眼,“我们女人说话,你就别插嘴啦!”

&ep;&ep;贺驭东见老太太跟权大夫夫妻俩挺有眼缘,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他不知道他父亲要怎么做,但这时候他最不该做的就是扯后腿。如今看来高家还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而他能够做的,显然是以静制动。

&ep;&ep;说起来老宅有管家看着,这里有他,赵凯陪着凌琤一起去的,所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ep;&ep;可答案显然是否的。

&ep;&ep;因为凌琤和赵凯坐的车抛锚了。

&ep;&ep;凌琤简直想给老天跪一跪。这大冷天的,春风刺骨堪比刀子片肉,吹得人生疼。可是他们还要走六七里地才能到有车的地方!!!

&ep;&ep;再者,他们走了,车咋办!?

&ep;&ep;最后没办法,凌琤跟赵凯拿着东西往换个方向往客车站赶,戴为君则又回了表弟家。而就因为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在他们回b市的必经之路上,有四个身手敏捷的人顶着风苦等了一个下午,差点冻成了冰棍儿可居然都没有等到人!!!

&ep;&ep;有个小子实在是冷得不耐烦了,便问同行的某个人,“到底是不是这条路啊?怎么一直都不见影!”

&ep;&ep;被问的人也不确定起来。按照上头的指示,在这里堵车分明没错,可车呢?

&ep;&ep;车这会儿还在通往某个村子的土路上,而该坐在车里的人则到了b市的南客运站,刚打上车往家里赶。

&ep;&ep;凌琤抱着装有鹿心的瓷碗,赵凯肩上挎着一个两头装的布袋子,前头是鹿茸,后头是鹿胎,乍一瞅这俩人就像贩卖药材的,一身鹿腥味儿,弄得开车的司机频频看后视镜。

&ep;&ep;赵凯不当回事,凌琤则把帽子檐压低了些,等到了地方赶紧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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