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以刘拂眼力自能看出,她此时是披了上百两银子在身上。

&ep;&ep;摸着光滑如丝缎的风毛,刘拂哑然失笑。不得不说,凭她此时的身家,是绝不舍得置办这么一件行头的。

&ep;&ep;方奇然处处为人着想,送礼还要顾忌低位者的面子,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已是难得非常。

&ep;&ep;刘拂叹道:“大哥盛情,小弟记在心里了。”

&ep;&ep;她见方奇然仍面带窘意,便转了个身笑道,“至于那些毛领手拢耳暖,还要劳烦大哥了。”

&ep;&ep;见刘拂脸上笑意真切,方奇然这才舒了口气:“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自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这些琐事,再不必言谢。”

&ep;&ep;刘拂偏头一笑,十分乖巧可爱:“大哥既如此说,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ep;&ep;还未意识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方奇然:“自然。”

&ep;&ep;瞅了眼周行,又瞅了眼周行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小观音,刘拂笑道:“还要劳烦大哥,先将这位小娘子带去,这更深露重的,莫冻坏了小姑娘的身子。”

&ep;&ep;万没料到她会有此一言,在场众人都是一愣,然后有志一同地看向小观音。

&ep;&ep;而被众人注视的小观音,则是十分惊诧地抬头望向刘拂。

&ep;&ep;哪怕抬头低头的动作仅有一瞬,也足以让看清她一双大眼中隐隐的泪意。

&ep;&ep;刘拂因自家身世的缘故,最是心疼女孩儿。如今身入风尘,对这些可怜姑娘也越发怜惜。

&ep;&ep;取过先前文会时,主办方见她衣着单薄赠与的斗篷,刘拂走近几步,亲自为小观音披上:“方公子人极好,你先跟他回去好好歇着,等周公子回府再做打算。”

&ep;&ep;小姑娘秀美的脸蛋先是一白,又涨得通红。她用空着的手紧紧攥着刘拂的衣袖,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只是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ep;&ep;刘拂微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发心:“莫怕。”

&ep;&ep;她既将人抢了来,就得护好了。

&ep;&ep;时下文人以风流为美名,烟花柳巷常是读书人聚会谈笑之地。早前聚星亭文会也有过以貌美花娘为赠的先例,这些花娘仅是与胜者一度春风,三五日后仍要回楼子里,并非真的被当作礼品送出。

&ep;&ep;若是得缘,自此之后就会多了个常来常往,很能为自己提身价的恩客。是以这小观音,不几日还是要回到怡红院去。

&ep;&ep;就算没有俗例在,想要攀侍郎高枝的守备大人,也绝不敢冒险将这么个娇娇儿放在初经人事的公子哥儿身边。假使因此科举失利,那就不是亲近,而是结仇了。

&ep;&ep;他们一行中人,脾气最好的便是方奇然。且方奇然现在正尴尬,由他去送小观音回府,两人都能自在些。

&ep;&ep;至于会不会发生什么守备大人期望的事……以方奇然的为人,定是不可能了。

&ep;&ep;不过有此一遭在,即便今晚她未与周行发生什么,也不怕回到怡红院后会受鸨母责骂。

&ep;&ep;毕竟不是每个老鸨,都像春海棠一样好说话。

&ep;&ep;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刘拂收回思绪,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ep;&ep;“刘公子。”小观音福了福身,微微抬起视线,半羞半怯道,“奴家谢妙音,公子大恩,妙音永世不敢或忘。”

&ep;&ep;声若黄鹂,婉转清扬,果真对得起“妙音”之名。

&ep;&ep;可是……看着谢妙音跟在方奇然身后远走的背影,刘拂叹了口气。

&ep;&ep;可是姑娘,两个时辰前咱俩才互相通报过名字哎。

&ep;&ep;周行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云浮艳福不浅。”

&ep;&ep;“阿行慎言。”

&ep;&ep;“周兄慎言。”

&ep;&ep;徐思年插进刘拂与两人之间,对蒋存与周行拱手道:“时间不早,蒋兄周兄阿拂,咱们走吧。”

&ep;&ep;刘拂摇头一笑,抖了抖厚重的披风:“周三哥,慎言啊。”

&ep;&ep;***

&ep;&ep;他们到达河畔高楼时,楼下已站了无数百姓。

&ep;&ep;这里是整个秦淮河岸观看烟火阵最好的地方,也是最接近他们父母官的地方。

&ep;&ep;眼见着刘拂等人过来,方才看过文会的百姓们都认出了这个小魁首,纷纷笑着让出道来,间或呼唤着她的名字。

&ep;&ep;刘拂全部含笑应了,将身后徐、蒋、周三人的风头全部抢尽。

&ep;&ep;及至楼下,四人才停住脚步。

&ep;&ep;留下少将军一人孤零零在下面,别说刘拂觉得不好意思、徐思年开不了这个口,就算是楼上的刘守备,也绝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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