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坐在这头,忽的又笑道:“你今日邀请我和夏姑娘,以你的性子,怎的不请表哥来?”前几日春闱,宋夷光那小模样,仿佛是她要上考场了一样,日日心神不宁,直到最后春闱结束,她这才安生起来。况且如今她和柳穆清已然是未婚夫妻,是以多多挂念一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ep;&ep;宋夷光脸儿微微发红,撅嘴很是气恼:“谁知道他呀,我与他说,让他来与我玩,偏生他说太傅有邀,温一枫也要做陪,不能陪我来了。我也不忍让他为了我违了郑太傅,换了旁人,我定要跟他闹的。”说到这里,她推了推秦婉,“我猜,你家卫珩也去了。”

&ep;&ep;“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我家的。”秦婉笑着啐了她一口,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思念起卫珩来了。自初一那日出了事之后,秦婉一直没有再和卫珩见面,虽然靠着小横,得以一诉相思之苦,但飞鸽传书,怎能及亲眼见到来得强?

&ep;&ep;宋夷光挤眼睛说:“我就想着你最好能遇到他,好让卫珩好生瞧上一瞧,咱们阿婉出了孝,除了服之后,好好儿的惊艳他一次。”

&ep;&ep;如此说来,卫珩的确还没有见她除服的样子……秦婉如此想着,脸儿稍稍红了,宋夷光愈发不饶:“瞧瞧,你其实也想让卫珩瞧瞧你的样子吧。”

&ep;&ep;秦婉恼得锤她,两人笑成了一团。却有男子的轻笑声,回头见一男子穿花度柳而来,他拿了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看来不过十六七岁,很是俊朗。他瞧着宋夷光和秦婉发笑,待看清他的容颜,秦婉立时蹙起了眉,冷笑道:“你瞧什么?非礼勿视的道理,你不知道?”

&ep;&ep;她素来是个温和性子,宋夷光本想一马当先的啐这人,但不曾想秦婉竟然主动说人了,纵然一时惊讶,但还是附和说:“可不是,看你这样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子弟,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ep;&ep;“在下只是见两位姑娘甚是美貌,现下又一番小女儿情态,心中欢喜非常,这才笑出来的。”对方拱手施礼,“还请两位姑娘不要动气,如此在下心中难安。”

&ep;&ep;大熙男女大防甚严,陌生人如此称赞女子容貌如何,本就是极为失礼的事。宋夷光险些没有忍住。秦婉冷笑道:“尊驾还是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般不知礼数的人,我二人不拘是否气恼,都和你没有任何干系。”

&ep;&ep;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对方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强笑道:“今日本是在下不对在先,姑娘气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说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婉。这两位姑娘一看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各有各的好处,只是他素来喜欢瘦弱一些的姑娘,加上秦婉五官的确比宋夷光更为精致,让他一时生出几分绮念来。

&ep;&ep;他这般模样,更让秦婉几欲作呕。倒不是她忽然改了性子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而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前世是见过的,不仅见过,甚至于还险些被他侵犯。

&ep;&ep;这人是卫珩的堂弟卫琰,虽生得很好,但实则却是个视色如命的主儿。前世她体弱,又被皇帝褫夺了郡主的封号,若非被卫珩娶回家中,只怕迟早会和媛媛一样,被孟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而嫁给卫珩之后,有时卫珩在祭祖之时会带着秦婉到卫家去。也就是在这里,秦婉被好些人看不起,那些人都觉得以卫珩的人品相貌,娶自己一个不被待见的宗室女乃是低娶了。前世秦婉经历了大变,本就敏感,给这样嘲笑了几次,觉得再也抬不起头来。偏巧那一日在卫家,卫琰假意宽慰自己,转瞬竟然对自己动手动脚起来,若非给卫珩撞破,只怕那日就给他得逞了。

&ep;&ep;那时卫珩当即大怒,径直将他那不听话二两零碎给切了,卫家上下尽数指责,卫珩也置之不理,将卫老将军和卫夫人的灵位迁出来后,再也不去卫家了。

&ep;&ep;因为有前世之事,所以卫琰现在出现在秦婉跟前,勾起了她的厌恶,话里话外,自然尖刻了起来。偏生卫琰并不自觉,笑盈盈的说道:“在下的确没有唐突两位姑娘的意思,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ep;&ep;被他的目光审视,连一向大条的宋夷光都蹙紧了眉头,正要发作之下,被秦婉拉住了手腕:“紫苏,你来。”

&ep;&ep;被这登徒子的目光惹得生气不已的紫苏忙上前,得了秦婉给自己使的眼色之后,笑盈盈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ep;&ep;只当是两个小美人儿羞赧不愿亲自问,这才让侍女问话,卫琰笑道:“在下姓卫,京城人士。”

&ep;&ep;“卫公子有礼。”紫苏行了一礼,旋即又问道,“那公子可知道,我家两位姑娘是谁?”

&ep;&ep;“在下不知。”卫琰笑道,又打量了两人一眼,寻思着这两个小丫头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意的,否则也不会让侍女来问自己,言行便愈发的温存起来,“两位姑娘行止有礼,想必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ep;&ep;紫苏掩唇微笑:“实不相瞒,我家两位姑娘,乃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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