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只有十四岁,在如此豆蔻的年华里,太过年轻,却比同龄人走了太长的路,未经风雨,却比经历风雨之人更加透彻,少女的光芒难掩,所以他相信她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

&ep;&ep;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她的。

&ep;&ep;可是她在时刻疏离着自己,远离着自己,和自己保持距离,喊了自己一声叔叔,嘴角笑得淡然。

&ep;&ep;第一次,他如此明显地动怒了,直到现在,都未消散,故意漠视她。

&ep;&ep;人人都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君喻,任何事在他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但他觉得,何姿是他从小到大碰到的最难解的一道题,不好解。

&ep;&ep;少女的笑颜明媚,心坚固倔强,不轻易让人踏进一步,能踏进之人,是她最亲之人,这辈子再难被忘记。

&ep;&ep;那个最亲之人,除了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剩下的那个人,她是充满防备的,太过清醒。

&ep;&ep;前段时间,韩逸曾试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ep;&ep;他不言,嘴角有丝丝浅笑。

&ep;&ep;那人如何?家庭背景呢?

&ep;&ep;他还是不语,从始至终,韩逸都没有问过,那人也喜欢你吗?

&ep;&ep;他若是问了,君喻是不确定的,只要是个女子遇上他很少会不喜欢的,但她不能被算进那些女子中。

&ep;&ep;在别人的心里,君喻自是好的,隽秀,优雅,有修养,但他想知道,在何姿的心里,他是如何。

&ep;&ep;发怒的一晚,他失眠了,在落地窗前整整站了一夜,想了许多,都是关于她的,直到东方破晓。

&ep;&ep;从宴会回来的这一晚,何姿睡得很好,也许是之前的几晚熬夜的缘故,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老宅,不知是谁送她回来的。

&ep;&ep;起身洗漱完毕走出卧室,刘嫂的早餐已经做好,餐桌上君喻位置上的早餐是空的,不知他昨晚是没有回来还是早早出去了。

&ep;&ep;“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ep;&ep;刘嫂正想开口说话,就被客厅里的电话铃声打断,只好擦了擦手向客厅走去。

&ep;&ep;何姿看着她去接电话,见钟表上的时间不早了,不再耽误时间,准备回来再问。

&ep;&ep;冬季的冷意已经乍现,连着几日都是阴沉沉的,后天,就是第二次月考的日子。

&ep;&ep;理科老师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台下的学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为考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ep;&ep;当做到画图题时,何姿转身在书包里摸索着尺子,不经意间摸到一个纸团,觉得疑惑,拿出打开,当看见那纸上画着的内容时,她心底勾起了一些感触震动。

&ep;&ep;那张纸团就是她上次在心理科上胡乱写着君喻名字的那张纸,当时只是匆忙塞进书包,后来便忘了,原来一直被压在书底。

&ep;&ep;褶皱的纸上面用铅笔写出的君喻显得很醒目,映入眼底,一笔一划,尤为明显,明明是很淡的笔迹。

&ep;&ep;昨天早上的斥责,她挥之不去,记忆尤深,她和他没有再见过面。

&ep;&ep;这几天的晚自习,从不留下的何姿破天荒地留下了,一直在学校待到很晚,她给刘嫂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来吃饭。

&ep;&ep;班里的人以为是她临时抱佛脚,临近考试,没有底子应对,所以留下补习。

&ep;&ep;刘嫂心疼她,很晚的时候会端去一碗夜宵,让她不要太劳累,每晚换着花样做,都是南方的家常点心,清淡为主。

&ep;&ep;后天很快就到了,第二次月考在紧张与不安中到来,意味着排名成绩地再一次调动。

&ep;&ep;她等了好久都不见公车驶来,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时间一点点逼近,她着急不已,一辆黑色汽车在她面前停下,车上坐着傅施年。

&ep;&ep;见到他,何姿有些出乎意料,和他许久不曾见面了。

&ep;&ep;“上车,我送你去。”他看着她,语气清幽。

&ep;&ep;何姿没有拒绝的余地,瞄了几眼时间,坐上了他的车。

&ep;&ep;“去学校吗?”他的车开得很快,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

&ep;&ep;“嗯。”

&ep;&ep;傅施年的开车技术极好,游刃有余。

&ep;&ep;“用早餐了吗?”他不经意问道。

&ep;&ep;何姿点了点头,“用过了。”

&ep;&ep;傅施年不再说话,目视前方,神色平静。

&ep;&ep;车很快驶到了学校,赶上了时间,门外陆续有学生进入。

&ep;&ep;何姿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下车。

&ep;&ep;“祝你考试取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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