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蔻站在她身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娘你别往心里去,等……等三婶身体好了,也就几天的功夫,忍忍就过去了。”

“几天的功夫?”钱氏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西偏屋上,带着不忿,“不可能的了,老爷子发话了,等吴氏好了,就四个人轮流做饭。老太太要说这话,我还能不信,但老爷子发话了,可见是认真的了。”

“娘,以后,你就要一直做饭了?”白蔻十分惊讶,“那,那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三婶病了,你二婶也不是愿意干活的,我能怎么办。”钱氏压着心底的不舒服,拿起一个铁盆,盛了半盆水,又去院子里摘了两根茄子,还有一把嫩豆角,放在水里冲洗。

“娘,你别担心,等三婶好了,她肯定自己主动干活,到时候就算有爷的话在前头,也跟咱没关系。”白蔻蹲在钱氏的面前,小声的道。

“恩。”钱氏点了点头,没再说起这个话头,“蔻儿,你别蹲在这,待会你奶看到你,肯定让你干活,赶紧回屋去吧。”

白蔻站了起身,还没来得及回去,突然间,刘氏掀了帘子对着钱氏大声道,“昨天老三买的五斤肥猪肉记得煸出来,瘦肉切一点跟嫩豆角炒一起,记得放点蒜。”

“哎,好。”钱氏一看见刘氏,立马就堆起一脸的笑,并十分顺从的点头。

刘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了帘子,回了堂屋。

钱氏叹了口气,转身,去水缸里取肉。

这个天气,东西最容易放坏,但又没有电冰箱,所以百姓们便发动脑筋,纷纷想出各种存放东西的招数。

家里有井的就把东西吊在井里,井水冰凉,放一夜没有任何问题。

家里没井的就把东西放在蓄水的大水缸里,虽然不如井水凉,但也不至于放坏。

昨天白川柏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吴氏不省人事,也没了心情把东西如数交给刘氏,只拿了个盆,将肉放到了蓄水的大缸里,就没再管。

刘氏因为白芍那一顿大闹加威胁,也忘了这肉的事儿。

等到今天,才想起来。

钱氏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到大水缸前,掀开盖子,一眼便看到里面放着的,铁盆装着的油纸包。

将铁盆端出来,钱氏打开油纸包,取出了里面的肥猪肉和瘦猪肉。

片刻之后,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堂屋。

这些肉,怎么看都没有五斤啊。

难道是刘氏说错了?

这不可能,刘氏这个人对钱财看的很重,五斤猪肉就是五斤猪肉,不可能说假话。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有人偷偷拿了猪肉?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钱氏立马大惊失色,大步的去了堂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刘氏。

“娘,猪肉少了。”钱氏张口就是一句话。

刘氏险些从床上蹦下来,“啥?谁偷了咱的猪肉?这,这要死了啊,十里铺竟然有贼,有贼啊。”

“这少了一大半呢。”钱氏松了口气,把那盆猪肉推到了刘氏的跟前。

还好还好,刘氏没有认为是她偷了猪肉,那她就放心了。

“一大半?”刘氏更气了,“哪里来的腌臜贼子,竟然偷拿了我家那么多……”

话语说到这里,刘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钱氏有些好奇的抬起头,就看到刘氏脸上青青绿绿的,十分难看。

“娘?”她小声的问了一句,“娘,咋了?”

刘氏没有回答她,片刻之后,丢下一句话,“把老三喊过来,老大媳妇你去炒菜吧。”

“哦。”钱氏点了点头,很有眼色的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拿放在桌子上的猪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堂屋。

在孙氏答应钱氏明天做饭的时候,白芍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吴氏的床沿边。

吴氏听了孙氏和钱氏的暗潮汹涌,想要站起来帮忙,被她硬生生的给按了下去,连带着白川柏都不被允许起床。

若是在平常人家,纵然再疼爱儿女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听儿女的话。

可在白老三家,偏偏白芍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仅吴氏,连白川柏也含笑答应了,没有半个不字。

“娘,你说你会认字,听说早上背书记忆可容易了,你就教我们呗。”白芍有心不让吴氏考虑外面的事儿,便特意拿了昨天买的三字经,同吴氏撒娇。

“好,好。”吴氏很是宠溺的望着她,“娘教你们。”

说完,翻开第一页,指着第一行,柔声道,“这个念,人之初,性本善……”

才堪堪的念完第一面,吴氏正翻着书页,那边钱氏来了。

“她三伯。”钱氏笑的很温和,“刚才娘说找你。”

“啊,好,好这就来。”白川柏赶忙从床上坐起来,握了外裳,等钱氏走了,便十分快速的穿好了衣裳。

“这大早上的,娘有啥事儿吗?”吴氏拿着三字经,有些担忧的看向白川柏,“为什么,我总觉得左眼皮子在跳呢。”

当地人信奉,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哪有啥事儿。”白川柏倒是没当一回事,“可能是让我干什么活吧,没事的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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