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颗粒感 (1/2)

&ep;&ep;04

&ep;&ep;与人潮拥挤的出场门口相比，后巷显得十分寂静。

&ep;&ep;爬山虎点缀在围墙上方，茂密地垂下。路面很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尽头，车身在夜色下闪烁着金属的色泽。

&ep;&ep;很熟悉的车。

&ep;&ep;她第一次到南城时，也是这辆车来接。

&ep;&ep;只是……

&ep;&ep;陈绵绵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望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穿黑色外套的少年略显散漫地坐着，一只手搭在窗沿上，神色寡淡地半阖着眼。

&ep;&ep;……只是当时没有他。

&ep;&ep;方才被无数人注视期待着的人，此刻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她。

&ep;&ep;……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ep;&ep;像汽水瓶里悄悄上涌的气泡，突如其来中，又带着点隐秘的欢欣。

&ep;&ep;挥绝莫名其妙的情绪，陈绵绵踩着砖块站定，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ep;&ep;“回公寓。”身旁的人略微抬眼，视线落在前面，没什么情绪地吩咐道。

&ep;&ep;声音落在空气中，低而沉。

&ep;&ep;司机应声，点火起步，调转方向盘。

&ep;&ep;窗外夜色隔着一层玻璃闪过，车内依旧寂静。

&ep;&ep;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一般不怎么说话。

&ep;&ep;陈绵绵略微偏头，从后视镜里看见程嘉也的眉眼。

&ep;&ep;冷淡而倦怠，看起来livehouse的不耐依旧持续到现在。

&ep;&ep;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他心情不大好。

&ep;&ep;几秒后，她安静地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有说。

&ep;&ep;程嘉也的公寓就在学校附近，十几分钟就到。

&ep;&ep;他不住寝室，常年外宿。

&ep;&ep;上了楼，指纹解开锁，进门。

&ep;&ep;陈绵绵走在前面，下意识想伸手开灯，指尖刚触及开关，手腕倏然被另一只手攥住。

&ep;&ep;不算温热，修长的手指仍带着夜风的凉意，曲起关节，扣住她。

&ep;&ep;“不想开。”程嘉也在她身后说。

&ep;&ep;很近。

&ep;&ep;声音隔着一点空气落到耳道里，似乎可以听清音质里的颗粒感。

&ep;&ep;很轻的呼吸拂过耳畔，胸腔的起伏似乎贴住后背，让人一阵心悸。

&ep;&ep;陈绵绵顿了好片刻，抿唇轻声道，“……那我先去洗澡。”

&ep;&ep;程嘉也嗯了一声，松开她。

&ep;&ep;陈绵绵在黑暗中往前走，手腕上的温度仍残留着，好像要把人灼伤。

&ep;&ep;好奇怪，她想。

&ep;&ep;明明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还是会因为一点细枝末节的接触而心跳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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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陈绵绵洗完澡出来时，客厅依旧没有开灯，只有尽头的房间露出一点昏黄的落地灯光芒。

&ep;&ep;黑暗能够很好地掩饰她略显无措的神情，甚至踏进房门的前一刻，她还在想，要怎么跟他讲。

&ep;&ep;但程嘉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ep;&ep;刚一进入房间，手腕就被人攥住。

&ep;&ep;迎面而来的冷冽木质香笼罩在她鼻息间，坚硬的身体压上来，后背抵上墙壁——

&ep;&ep;“砰”一声，房间门关上了。

&ep;&ep;与此同时，程嘉也的吻落下来。

&ep;&ep;动作不疾不徐，甚至还有几分缓慢的意味，却只有她能感受到，他有多不容拒绝。

&ep;&ep;唇瓣落在唇角，短暂相触，呼吸交错。

&ep;&ep;接着，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驾轻就熟地撬开齿关，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

&ep;&ep;舌尖扫过上颌，又强势地卷过侧边软肉，最后勾住她的。

&ep;&ep;唇舌交缠，连呼吸都被掠夺。

&ep;&ep;他明明是缓慢的，是轻柔的，但紧密贴住的身体，捏住下巴的拇指，掐住她侧腰的另一只手，都显出些许不容拒绝与高高在上的感觉来。

&ep;&ep;程嘉也心情不好的时候，气压尤其低。

&ep;&ep;即使陈绵绵并不是这一切的诱因，却时常承担这样的后果。

&ep;&ep;她整个人被动地贴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发尾晕湿了单薄的T恤，在肩胛骨下方染开一片深色。

&ep;&ep;程嘉也扣住她侧腰的手往上，指尖曲起，捻着那一点湿意，来回游走。

&ep;&ep;痒。

&ep;&ep;陈绵绵偏瘦，